崔元央呆了一下,半晌才咕哝:“不知道,反正沒見過。”
“其次我在想,野外破廟,經典場景,我覺得今晚有事發生。”
小兔子兩眼都是圈圈,這什麼啊?你覺得這裡有事發生那為什麼一定要住這裡,咱不能換個地方嘛?時間也不算晚,還來得及去前面找個農莊借宿,我有錢……
還沒等問出口,趙長河已經推門而入。
這分明是自己就興緻勃勃想住這破廟吧!
崔元央心下嘀咕,跟着踏入門檻,就見趙長河立定當場,目光如電地看向破廟一角,手已按在了刀柄上。
一個黑衣瘦削的青年抱着劍靠在牆角閉目養神,對兩人進來仿佛不知道一樣。
崔元央心中有些打鼓,剛才在外面站了那麼久,真沒感覺裡面有人,直到現在刻意留神都很難察覺這人的呼吸,很是微弱且綿長,當是一門高明内功。
果然有事發生。
崔元央正想說什麼,趙長河的手卻離開了刀柄,擺擺手低聲道:“野外無主之地,先來後到……别人先來的,我們别打擾,自己坐邊上休息便是。”
崔元央聽話地跟着趙長河坐到黑衣青年對面的牆角,輕手輕腳地從包裹裡摸出幾塊糕點:“吃麼?”
趙長河奇道:“你什麼時候買了糕點,我怎麼不知道……”
“早上你在櫃台結賬時,我去隔鄰八寶齋買的,總比你從客棧帶出來的那幾塊破餅好吃。還有啊,我早想說了,中午那什麼野店,連肉都沒有……”
“……”趙長河沒去教訓什麼出門在外不要貪錦衣玉食這種話,二話不說地伸手拿了塊桂花糕。
誰不愛吃好東西啊,随身帶着富蘿莉真好。
趙長河打開酒葫蘆,小口小口地喝着酒配糕點,眼角餘光一刻都沒離開過那黑衣青年。
但直到快吃完了,那黑衣青年都連動都沒動一下,仿佛死人。
正當趙長河覺得大家相安無事、這晚上就這麼過去的時候,耳内傳來一聲極為輕微的腳步聲,有人踏在屋頂上。
趙長河的手又悄悄摸上了刀柄。
氣氛寂靜,殺機暗藏。
正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人聲:“媽的剛剛還沒雨,怎麼這雨一路就潑過來了。”
“先避一避,再做計較。”
随着話聲,一大群人推門而入,外面的風雨便随門飄灑,雨打破廟,嘩嘩作響。
一個領頭模樣的中年人随意掃了一眼,見三個人分坐兩邊牆角,不耐煩地揮手:“此地我們崔家包場了,諸位請吧。”
崔元央一口糕塞在嘴巴裡差點沒活活噎死,瞪着大眼睛打量這夥人,試圖找出熟悉的面孔,卻沒找到。
但話說回來,崔家勢力都跨郡了,她并不認識所有人,無法分辨這些是不是真正的崔家人。潛意識中也覺得……如果是的話,好像不奇怪。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趙長河一眼,趙長河慢慢地在吃最後一塊糕,又塞好了酒葫蘆,始終沒說話。
對面的黑衣青年也沒反應。
那頭領等了幾息,見着幾個人都不動,臉上也泛起冷笑:“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真不少。把他們轟走!”
結果一群下屬沒人去找那黑衣青年的麻煩,全湧到了崔元央這邊:“小姑娘,這更深露重,雨夜濕寒,不如來跟哥哥們取暖,和這種粗漢混在一起真是暴殄天……”
話音未落,崔元央長劍出鞘,氣得俏臉通紅:“你們、你們知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