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頁)

  上一紀元很可能是與現世有強烈關系的世界,所以瞎子會出現在現世。當紀元崩毀,無論地理還是人文,有改變也有繼承,才會導緻北邙在北、清河在南,也導緻堯舜禹、清河崔、碧螺春,似是而非。事情其實很簡單,但背後的緣由,或許還需要長期的探究。

  說到這清河崔……趙長河抽抽嘴角,雖然他是文科生,但其實是個體育悍将,在球場上威風八面,到了課堂萎得跟貓一樣,根本記不清各時期什麼世家。原先覺得清河崔很有傳奇色彩,頗有幾分高山仰止之意,如今老丈人這麼自曝,逼格一下掉泥裡去了。

  卻聽崔文璟悠悠道:“家族是否光彩,并不是看套了什麼皮,看的是我們自己,這些事情老夫從不諱言。央央。”

  崔元央坐直了幾分:“爹。”

  “之前事多,老夫沒心思罵你,現在必須和你說個分明。離家出走,與山賊匪類厮混在一起,不僅壞了自己清白聲名,也敗壞家族聲譽,還引發禍事無窮,該當重罰。近日待客,且讓你蹦跶兩天,等長河離去,你給老夫去後山禁閉修行,禁足半年。”

  一直滿心歡喜的崔元央笑容僵在那裡,小臉瞬間垮了。剛剛覺得從來沒這麼順眼的老爹一下變得面目可憎。

  “能不能打個商量,就、就三個月?”

  “少一天都不行。”崔文璟面無表情:“另外去領家法,十杖。”

  崔元央捂着屁股跳了起來:“這個不行的!”

  崔文璟不為所動,平靜喝茶。

  “呃……”趙長河終于出頭:“那個,十杖指的是打屁股?”

  “是啊。”崔元央眼波流轉,聲音忽然帶了點小妩媚:“打壞了,不嫩了,不好摸……”

  “噗!”崔文璟一口茶盡數噴了出來,堂堂天榜第九差點沒被這話給嗆死,手指顫巍巍地指着崔元央,咳嗽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趙長河賠笑道:“那個,十杖打我呗,我代受。”

  崔文璟拍案而起:“你想留着那屁股幹什麼用!警告你倆,敢在這三年内搞出什麼敗壞家風的事來,老夫管你是誰,一劍砍了!”

  說完拂袖而去:“沖你剛才那話!再加三杖!”

  “诶诶前輩,不,伯父等等,我們紀元曆史沒說完啊……”

  “大緻不就那些玩意?想看更細一點的讓那件漏風棉襖給你找典籍去,人就在書房不懂看書的嗎!有什麼好說的!”

  崔文璟的聲音簡直是氣急敗壞,一路遠去,眼不見心不煩,怕看久了想打人。

  小男女你看我我看你,總覺得老崔這怒火其實已經憋了很久了,這兩天強裝一副雲淡風輕的和諧模樣真是不容易,快憋炸了吧?

  “不管他。”漏風小棉襖氣鼓鼓道:“我才不去領家法,敢打我我就去娘那邊鬧!這次他自己一肚子算計好像很了不起,娘卻被瞞得哭了兩天,我再去一鬧,娘不跟他沒完,看他怎麼打我!”

  趙長河偏頭看着她,小丫頭隻是為了不挨打,其實對關禁閉的處罰倒沒多大抵觸,看來她内心也知道自己當初沖動的愚蠢了,是在認罰。就連趙長河内心也覺得這貨之前做的事太蠢,不罰一下都說不過去。

  小丫頭經曆了這番事變,也長大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起碼這一次他離開後,小丫頭應該不至于哭着鬧着又要離家跑去找情郎。

  但換句話說,其實大家都知道,他該走了。

  不可能在崔家流連忘返,不知人間何世。

  還有江湖煙雨在等待,還有遼闊畫卷要展開。

  古劍湖畔還有韓無病的約定,男兒言出必行,必須赴約,算算時間也差不了多少了。

  崔元央咬着下唇,盈盈挨到趙長河身邊,手按他的胸膛:“趙大哥……”

  “啊……啊?”趙長河總覺得氛圍好像有點不對……這是你爹的書房,你想幹嘛?

  崔元央昵聲低語:“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