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身後追來個龜公,低聲道:“萬少爺,趙長河和如煙進了屋,很快就撲床上去了,如煙罵他猴急。”
萬東流笑道:“山匪嘛,真指望他有多風雅,還和如煙彈琴畫畫不成?實屬正常。”
龜公也笑:“說明此人其實很容易籠絡嘛。”
萬東流搖頭:“都說此人腦後有反骨,一時籠絡,事後翻臉也是尋常,這點小事怕是籠絡不住的。”
龜公道:“所以佛陀們也是覺得,若能控制還是比較好的,此人有潛力,當納入教中。”
萬東流悠悠道:“我倒是建議上佛,到此為止還算比較好的,如煙是沒修過秘術的那種普通信徒,問題不大。不管能不能籠絡人心,總算結個善緣,一個青樓頭牌而已送人玩玩也沒損失。真強行要控制,怕是激起反骨,反為不美喲……想想血煞功控制他是什麼結果。”
龜公嗤笑:“我們可不是血神教那種廢物可比。”
萬東流笑道:“那是自然,彌勒神通廣大佛法無邊,豈是區區嗜血邪神可比。行了,趙長河的事我就不管了,本來我也隻是偶遇,非我之職。”
龜公壓低了聲音:“你進行的那件事……”
萬東流輕輕搖頭:“非可說之地。”
龜公醒悟這是大街上,談談趙長河就算了,真正的大事就是夜裡再清淨無人也不适合談論,便低聲道:“行,上佛等萬少爺反饋。”
龜公急匆匆回去了,萬東流慢悠悠地走了幾步,忽然“嗤”地一笑,展開輕功飛速離去。
躲在遠處屋頂的趙長河驟然出了一身冷汗,竟不敢再往前跟。
他不知道萬東流這嗤笑的是龜公、是彌勒教呢,還是他這個尾随者。
如果是後者,這萬東流的實力有點莫測。自己由于身後眼的挂,對五感的加強遠超正常同級乃至稍高級的修行者,這是之前能夠屢屢避開刺殺搶占先機的主要原因。可如果萬東流的五感已經超過了自己這外挂加成,那他到底什麼實力?
可若是如此,為什麼要嗤笑提醒?僅僅是強者的不屑麼……
如果是前者,他嗤笑的其實是彌勒教和這龜公……說明萬東流表面是彌勒教徒,實際另有打算?那他對自己額外熱情,似乎又另有深意了……
從他剛才與龜公的對話來看,他對自己似乎确實沒多少惡意,最多就是不太看得起。
反倒這個潇湘館是彌勒教的直屬,怪不得自己策馬過來,這老鸨特别熱情拉客……就像劍湖城萬花樓一樣,不是自己特别帥,這兩個老鸨都是有原因的。
媽的,全是演員。
趙長河想了想,還是悄悄回了青樓,鑽進如煙身邊。
本來點她昏睡穴,就沒打算繼續在這混了,但既然如煙是普通人,問題倒是不大。普通人在武學面前,哪搞得清自己是怎麼斷片的……
他靜靜躺在旁邊修行六合神功,運轉幾個周天之後,身邊嘤咛一聲,如煙醒了。
趙長河并未深度入定,便也很快睜開眼睛,笑道:“美人,醒了?”
如煙有些驚恐地往床裡縮了一下,在普通人視角看來,就是這惡漢撲上來的時候太粗暴了,不知道撞到哪裡把她給撞暈了。
這種客人哪有辦法伺候啊,真弄起來可别被他活活弄死。
果然就聽趙長河笑道:“你太嬌滴滴了,一碰就暈,爺可沒盡興,再來?”
如煙吓得半死,求饒道:“爺饒了奴家,奴家可以用嘴兒……”
“那濟得甚事!”趙長河瞪大牛眼:“隔靴搔癢,不如不要!”
如煙暗道其實這個更舒服,這莽漢真是不懂。可又不敢辯,頗有些瑟瑟發抖。
“算了。”趙長河翻身下床,取了桌上酒壺:“陪爺喝幾杯,真要用嘴兒,倒不如用你的小嘴兒講講故事。爺第一次來江南,對這裡的事頗感興趣,女人身上不就那點東西,膩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