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當他微撤這半步,刀芒忽然消失,法元已經飛遁向後,竟是虛招!
“鎮魔司不過如此!哈哈哈哈……呃……”
一道劍光月下襲來,圓月之下嶽紅翎的身影如月宮降臨,直落九天。
“铛!”法元持刀奮力架開,遁走的勢頭頓止,氣得破口大罵:“嶽紅翎!莫要有朝一日落在本座手裡,讓你跪在地上像狗一樣求本座草……”
話音未落,一支箭矢如虹貫日,帶着恐怖的銳嘯之音破空而來,直奔咽喉!
法元狠話都沒來得及放完,火速扭身一閃,箭矢擦過肩膀,刮下一大片血肉。
嶽紅翎嘴角微有笑意,不依不饒再度一劍。
身後宮超群早就一劍向着法元後心直貫而來。
三方夾擊,法元如何扛得住?
左肩後背同時濺起血花,法元極為狼狽地往側邊踉跄跌退,口中怒喝:“彌勒降世,殺身成佛!”
随着話音,周邊正在抵抗鎮魔司的其餘高層僧侶同時念念有詞:“彌勒降世,殺身成佛……”
“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嶽紅翎正要給法元補一擊,就看見一個僧侶兩眼通紅,狀若瘋虎地向她撲了過來。
嶽紅翎一劍刺向對方胸膛,不想糾纏,意在逼退,不料這僧侶不閃不避,任由長劍貫穿胸膛,用力抓住了她的劍身。
瘋了……
嶽紅翎一抽劍,居然一時半會抽不回來。
轉頭四顧,所有僧侶都瘋了。
每一個人都用自己的血肉去阻擋鎮魔司的兵刃,死死地抱着不肯放手。
這簡直已經不是狂信徒了,狂信徒也好歹知道痛,他們似乎連痛覺都失去了。這是秘法剝奪了理智,徹底成為了隻為信仰付出一切的野獸。
這就是他們的真空家鄉?那确實極樂,因為沒有痛楚。
當人們把兵刃從這些野獸身上抽回,法元已經趁着這麼一刹那的混亂,遁入山林,無影無蹤。
宮超群氣得怒火上沖:“全員搜山!他受了重傷,難掩血氣,跑不遠!”
嶽紅翎有些虛弱地捂着肩膀喘了幾口氣,剛才攔截法元的一劍被對方招架之時的反震之力再度加重了她的傷勢,一直強壓,如今又壓制不住了,傷口開始崩裂,鮮血汩汩外流。
想起剛才那一箭的及時支援,嶽紅翎心裡又有些說不出的情緒,擡頭看向寺院内,尋找趙長河的身影。
趙長河沒來參與圍攻,因為他自己也一堆對手,主要對手就是老熟人拈花天女。
射箭之時他已經制住了拈花天女,才剛剛一箭支援,還沒來得及趕過去,形勢突變,法元已走。
趙長河龍雀壓在拈花天女肩膀上,壓得她無奈地跪在地上,歎氣道:“法元對嶽紅翎放那樣的狠話,你就壓着我跪……冤有頭債有主,何必如此?”
正飛掠過來打算找趙長河商議的嶽紅翎腳步微頓,神色有些複雜地看着他,沒有過去。
其實趙長河确實有替嶽紅翎現場報複的意思,但也不完全是。
因為通過之前的交往,他感覺這個拈花天女的信仰沒有那麼狂熱,之前就會為自己做些小聰明的遮掩,沒那麼一根筋隻為教派奉獻。這一壓也是個試探,如果她與其他自願送命的野獸一樣,那是不會跪的,隻會抱着龍雀自殺。
然而她跪下了,說明這并非什麼被洗腦得狂熱奉獻的狂信徒,完全是可勸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