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6頁)

  思思瞪大了眼睛,吃吃道:“沒聽說過!哎呀别人的故事關我什麼事,放開我!”

  這一下掙紮的力氣出奇的大,趙長河扮演一個醉漢可不能亂用功力,便老實被她踹開,滾到了一邊。

  思思一骨碌翻下床,站在旁邊氣喘籲籲:“男人都是這樣的嗎,借醉裝瘋,就想占女人便宜!”

  趙長河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兒,含糊道:“你等着,明天我就去找唐不器要人。”

  思思:“……”

  過不多時,趙長河鼾聲已起。

  思思咬着下唇看了半晌,似在分析他這到底真睡假睡,真醉假醉?

  不好分析,這厮的演技其實也不錯的,上次裝成急色樣子去啃嶽紅翎,不是挺像那麼回事嘛!還好那是真嶽紅翎擔了過去,如果嶽紅翎沒來,被啃的不就是自己?

  還不止,他從胡人莫名鬧事起就開始懷疑萬東流,卻一直沒半點表示,直到最後塵埃落定才揭底,真以為這是個刀疤莽漢,非被他玩死不可。

  思思猶豫了好久,探了探手似乎想摸他懷裡的東西,卻終究又不太敢,隻得收了回來,可憐巴巴地抱着膝蓋坐到了一邊。

  可憐扮個丫鬟,不僅得冒着被人強迫陪睡覺的風險,就算他啥都不幹,自己也得在旁邊陪侍,随時準備伺候嘔吐洗漱之類的……

  太慘了。

  其實在趙長河自己的角度上,今天的演技很一般,主要是沒太多心情。

  唐不器的表現讓趙長河有些歎惋,悶悶提不起什麼興緻,也就意思意思。

  如果她是那位假天女,她裝天女的時候就應該被調戲才對,結果那時候被真嶽紅翎消受了。這回好死不死又變成個伺候客人的客院丫鬟,天道好輪回,好像命中注定要挨一回調戲似的,誰叫她愛扮成别人,不就隻能有苦說不出麼……

  不過趙長河此刻比思思還困惑,因為他現在有點糊塗,這貨扮起丫鬟來反而重視起清白來了,實在沒法确定這位是不是那位假天女,如果不是那也不合亂調戲,差不多得了,含混裝睡看看她還有什麼操作。

  反正眼睛閉上了,身後眼不會閉,稍微轉轉腦袋就可以把她的舉措盡收眼底。

  她确實手動了一下,似乎想來摸什麼,可又猶豫收了回去。

  然後可憐巴巴地抱膝坐在一邊,靠牆休息,靠着靠着,腦袋掉啊掉,還真睡着了。

  趙長河:“……”

  現在可憐的成了趙長河,不管思思這是真睡假睡,他都不敢睡。

  萬一睡着了被人摸了東西或者捅一刀子,那才叫冤枉。

  于是一個本該可憐巴巴的小丫鬟睡得正香,一個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男人反倒一夜無眠。

  互相傷害。

  ……

  次日天蒙蒙亮,思思的腦袋還在那裡一頓一頓地睡覺,趙長河先熬不住了,做出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伸着懶腰起床。

  思思還沒醒。

  懶腰白伸了,戲沒人看。

  趙長河沒好氣地自顧自去打了盆水洗漱,然後拎着龍雀出門練刀。

  洗漱聲和呼嘯刀聲終于驚醒了思思,她揉着眼睛迷糊地站了起來,窗外便是趙長河席卷的刀光。

  她默默看了一陣,看得出此時趙長河的練習已經摒棄了赤離的靈狐刀意,也不再含有春水劍意,依然是他的血煞刀法,大緻帶了點嶽紅翎那種落日蒼茫的意象,刀法越發娴熟,自成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