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9頁)

  “是不是覺得沒什麼意義?”趙長河笑道:“但你有沒有發現……”

  他一邊說着,一邊丢了塊中午吃飯留下的甜點。

  一些螞蟻很快爬了上去。

  “……有沒有發現,這裡的螞蟻好少啊。”

  思思怔了怔:“莫非真的煞氣在這?那為什麼大家都半點感知都沒有呢?”

  “煞氣如果導緻螞蟻消失,那就是絕迹了,不會還有這些。”趙長河道:“按照我們的生活常識,見到螞蟻搬家的話,一般意味着什麼?”

  思思道:“意味着要大雨了,可能淹沒蟻穴。”

  “但近日沒有下雨的征兆,并且這些螞蟻應該搬家很久了,才隻留下這麼少量……是不是可以認為,它們覺得有别的事要淹沒蟻穴,早早就在遷徙?”

  思思的眼神變了。

  雖然從螞蟻比較少就發散到這些思維好像也不是太靠譜,但這種時候任何小事都有可能真屬于一條線索,假設這推論正确,即使不能說明劍池有煞氣,也可以說明會有變故,比如池水要溢出來了。

  “老爺……你這是……真從觀察螞蟻猜到的?”

  “呃,其實是我覺得劍池有變,特意來找找有沒有可以佐證我猜測的東西,這些螞蟻是不是能勉強算一項?”

  “……勉強吧,證據不太充足的樣子。”

  “然而我不是官府結案,并不需要什麼鐵證,隻需要驗證自己的一些猜疑。”

  “所以你到底猜疑了個啥呀?”

  “嗯……這麼說吧,姑蘇存不存在這麼一個煞氣之寶,從來都隻是未知數,陸家公子的發狂并不能證明有這玩意兒存在,我也能發狂呢,能證明個啥?所以尋找煞氣來源是一件次要的事情。”

  思思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那主要的事情是什麼?”

  “主要的事情是,因為揚州彌勒教栽了,必将導緻教主彌勒的某種動作。在江南遍布彌勒教的環境裡,唯獨姑蘇如同淨土,如果我是彌勒,這個動作極大可能會先針對姑蘇。恰恰他此前也在尋找煞氣之寶,如今線索又在姑蘇,他的目光自然會落在這兒。兩件事相結合,無論彌勒本人有沒有來姑蘇,總之針對姑蘇的動作是必然已經開始了,首當其沖的必是唐家。”

  趙長河悠悠地說着:“所以煞氣不一定有,唐家之變卻一定有,這才是主要的事情。而這疑似煞氣的玩意兒在其中扮演的是怎樣的角色、對這件事的影響是什麼,才是我重點分析的,或許有助于破此局。真去尋找什麼煞氣來源才是被牽着鼻子走了,說不定壓根就不存在,找了個寂寞……”

  思思:“……”

  大家的出發點就不同,怪不得她一直覺得趙長河的态度怪怪的,不太像一個急于尋找寶物的人,倒像在破案。本以為也正常,畢竟破案是為了尋找寶物的線索,可實際壓根就不是。

  她不知道的是,趙長河之所以願意在這件事上帶着她一起,也是因為心知肚明她與彌勒教不是一夥的,或可引為助力。

  至于她的目标如果是煞氣之寶,可能會與自己有沖突,這真是次要中的次要。

  思思怔怔地想了半天,忽然問:“老爺,我聽人說你修的血煞功,現在第五重了,後續的修行受限于人體氣血有限,可能很難再有長進,是真的麼?”

  “沒那麼誇張,單純能量攝入是不太夠了,需要養煞倒是真的。但養煞未必需要什麼寶物嘛,殺人也行,血神教不就靠這套麼,他們哪來那麼多寶物。”

  “……也就是說有養煞之寶的話,你很渴求?”

  “對。”

  “那為什麼你還能這麼冷靜,仿佛當自己的渴求之物不存在一樣呢?”

  趙長河想了想,失笑道:“寶物是挺重要的,但混江湖的義氣更重要點。”

  “義氣?”思思奇道:“因為和唐少爺是朋友?”

  “對。”趙長河看了看天色,看日漸西斜,便轉身下山:“昨晚喝酒的時候,唐不器豈不已經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