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簡單啊。”趙長河忽地一笑:“我可以比你更快,你信不信?”
思思愣了一下,就見趙長河放棄了招架非要害部位,任由劍氣劃破身軀,隻着重防護要害處,瞬間速度加快了無數,真如一頭蠻牛一樣瞬間沖到了她面前。
思思目瞪口呆:“你……你不痛的嗎?”
“本來擔心會被煞氣侵襲理智,不想被這種含煞的劍氣刮傷而已,剛體驗了一下,感覺也就那樣,能吃得消,那不如放開點。”這回輪到趙長河開始秀了:“現在往哪,帶路!”
“……”思思轉頭帶路,飛掠而去,口中道:“如果真是上古劍皇之陵,此地劍氣本是守護之責,不應含煞。這莫名含煞的原因,如果僅僅是因為陸家搞死太多人,倒是個小事,我真正擔心的是……”
“什麼?”
“劍皇未死,混沌重生,複仇之類的意念開始漸漸蔓延,導緻陵中煞起,也是導緻近期劍氣開始溢散到空間之外的主要因素。這是最可能的,也是最危險的,真是劍皇含煞而醒,莫說姑蘇了,整個神州都可能陸沉。”
這可能性的恐怖後果,讓趙長河人都麻了一下,劍氣剮身的痛苦都快感受不到了:“這……”
上個紀元和當世的實力割裂,他已經感受多次了,如果真是在上個紀元都能稱“皇”的存在含煞複蘇,那真的是可以導緻神州陸沉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抵抗,夏龍淵多半都不行。
思思想了想,又道:“可能也沒有那麼誇張……按照常理來說,即使是陵寝外圍的雜兵守衛,能力也不是你我現在可以應對的,但這些劍氣并沒有那麼強,說明了經過無數年月的消磨,此地的力量已經減弱了太多,那即使是劍皇真的蘇醒,可能也不具備當年的實力。”
趙長河點了點頭,這個有劍氣強度的佐證,更靠譜一點。如果是這樣的情況,天榜人士大約還是可以和劍皇掰掰手腕的。既然天塌下來有高個兒能頂,他們這些還在池中潛龍的人也就沒必要想那麼遠了,此時此刻能阻止陸家人幹傻事再說。
話說回來了,思思好像對上個紀元很了解?而且還一眼看得出陸家老者快死了。
這是在盜門潛伏半年能有的?季成空盜門嫡系,有沒有這知識?
對上個紀元了解,卻對當今皇帝的開國寶刀龍雀一無所知……這到底什麼來曆?
正思量間,前方傳來劇烈的爆破之聲,思思神色大變:“這些蠢貨果然毫無主意,就是在用觸怒劍皇主陵的方法,試圖讓這裡的煞氣狂暴席卷,沖破上方空間!這蠢貨難道沒想過劍皇被觸怒提前複蘇的可能嗎!他們所有人都要陪葬的啊,真以為就沖個唐家劍池嗎!”
趙長河才懶得搭腔,他這一路沖過來身上早就被劍氣刮得遍體鱗傷,沒心思說話。
他搶在思思之前飛速拐過前方路口,果然一眼就看見一個巨大的石門,剛才的陸家老者正瘋狂地轟擊,口中狂笑:“憤怒吧!沖吧!沖破這該死的空間,讓老夫看看這開始折磨我們陸家的煞氣,轉而沖破唐家又是個什麼滋味!”
真就這格局……
趙長河沒有時間吐槽,直接就是一個神佛俱散,躍過數丈空間,沖着老者腦袋直劈而下。
可以看得出附近的煞氣越發濃郁瘋狂,已呈凝聚之勢,周遭劍氣甚至已經不是無形無質的劍氣了,是鮮紅色的血戾之氣,這主陵大門之前已經成了個鮮紅的鬼獄,似有血腥龍卷試圖上沖。
這就算了,整個空間都有點地動山搖之感,總讓趙長河心驚肉跳,覺得厚重的大門裡可能有恐怖的上古劍皇正在爬起似的。
這一擊幾乎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他自己的周身傷口盡數崩裂,鮮血噴湧,如同血人一般,在這鬼獄鮮紅的場景裡,竟然分外相合。
“你以為老夫在這裡有所消耗,真就對付不了你們這玄關四五重的小鬼?”老者狂笑起來,忽地一劍刺向了趙長河膻中。
這是神佛俱散最為明顯的破綻所在,趙長河的移穴之法也不能用在這種場合,他唯一的處理方法就是收刀回撩蕩開這一劍,卻也把神佛俱散這一招徹底破了——最嚴重的問題是,玄關五重的力量,真的蕩得開九重一劍嗎?差距這麼大的情況下,自露破綻,根本就是找死!
趙長河果然收刀下掃,砍在劍側。
讓老者震驚的是,他的劍真的被蕩開了,甚至感覺自己的力量還比不上趙長河!
他驚詫地後撤一步,打算重整攻勢,卻更加震驚地發現趙長河的眼睛已經徹底成為血色,臉上的猙獰和瘋狂,就像他那個僞裝血煞發狂的曾孫子一樣。
這一刻的趙長河已經不認識他了,也不認識自己。
天地無我!
學會血煞刀法以來,第二次動用的禁招。
沿途吃了多少含煞的劍氣,這一刻趙長河氣血之中的煞氣含量已經超标了,就算他不主動用這一招,恐怕不用多久也要開始失智發狂,主動聚合煞氣使用出來,不但有了幾分主動權,反而還因為吸收過多煞氣而使威力超出了本來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