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得道:“大侄……哦,唐兄,這刀确實是龍雀,請幫忙隐瞞,另外能用龍雀不代表有什麼身份,你看你姑姑也在用,不要發散思維……”
我姑姑是鎮魔司首座,大夏氣脈一體,龍雀認她有什麼奇怪,你是誰?
唐不器覺得今天一肚子話都沒一句敢說,随便說句話都要挨揍不如不說。
反正刀是龍雀,你是皇子,姑姑和你親熱豈不是很正常,家裡人要笑開花才對,我多什麼嘴……就是可憐巴巴地平白多了個比自己還小的姑父,還要挨嘴硬的姑姑揍。
唐不器一肚子委屈,半天才道:“能認得這刀的沒幾個,我爹不說,我不說,别人多半也不知道。”
“行吧,我相信唐家對這事有分寸。”趙長河歎氣道:“進來坐,像什麼話?”
唐晚妝看了他一眼,終于也沒說什麼,有些疲憊地提刀回屋,坐在一邊的案幾上。
唐不器小心翼翼地跟了進來,被抽開花的屁股蛋疼地挨着對面的椅子坐了。
“唐兄。”趙長河忽然喊。
這語氣有點正式,唐不器驚奇地看了他一眼。
卻聽趙長河續道:“我理解為人父母看着女兒大齡未嫁的焦慮,也理解想給女兒找一個門當戶對好姻緣的願望,更理解還想趁機為家族謀些什麼的想法……但唐晚妝不是一般人,她不僅支撐着這個家,還支撐着這個國……唐家人不應該、也沒有資格去逼迫她任何事情。”
唐不器忙道:“我們也沒逼啊……”
趙長河直接當這話不存在,續道:“是她孝順心善,換了我這種無法無天的匪類,和家族翻臉都是尋常,你們倒好,個個想給她當家,你們配嘛?别說二十八,就算八十二不嫁,關你們鳥事!”
唐不器:“……”
“且不說我壓根不是那身份,即使我是,我要說的也是拒絕這種政治聯姻。不管你們怎麼看這身份,趙某此言,煩請唐兄轉告老太爺。”
唐不器心中奇怪至極,你早跟我說這話還挺有點道理,可你們剛才都那樣了,這話說得莫非想吃幹抹淨不認賬?
可看姑姑的神色,居然在微笑。那美目瞥過床上,眼裡盡是欣賞。
你被人吃幹抹淨不認賬還挺欣賞是吧?
算了,長輩的事,自己做晚輩的多什麼嘴。唐不器很是無奈地道:“好,我會把趙兄的意思原原本本轉告老太爺。”
“那就行。”趙長河笑道:“我說大侄……呃唐兄,你率衆擋在煞劍面前的樣子,很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唐不器哼哼道:“不就一把劍影,牛個什麼!老子是修行不夠,再高一點還輪得到你顯聖?”
“是是,下次敢自己出門了麼?”
唐不器怔了怔,忽然失笑:“此間事了,我就北行。忽然就覺得沒什麼好怕的。”
“曾經滄海,不過如此。”趙長河笑道:“期待有一天與你在江湖相遇,那場面一定有趣。”
唐不器沉默片刻,幽幽道:“果然我不敲門,你就會當我是朋友。”
趙長河:“……”
唐晚妝:“……”
“哐啷!”房門打開,唐晚妝揪着侄兒的耳朵丢出了門外:“去練你的功!十天内不突破五重玄關不許出門!到時候我考核你劍法,但凡錯失半點精義,後山面壁一年!”
“我們家已經沒後山了……”唐不器歎息的聲音已在很遠。
屋内終于安靜下來,趙長河唐晚妝面面相觑,忽然都笑了一下。
“聽你的意思,還會在這裡留十天?”趙長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