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正在問思思:“這門你知道怎麼開麼?總不能像這老頭一樣去劈吧?”
“當然不能,那隻會再度觸怒皇陵。”
“那怎麼進,是不是外面的通道各處留有機關?”
思思很認真道:“人們看見門,總是想要去打開,卻不曾想想,這是人家的墓葬,你下葬之後希望别人進去麼?為什麼要留一個可以從外面打開的機關?”
“呃,那為什麼要做一個門型呢?”
“因為墓是生前做好的,門是給他本人臨終時進的。或者他死在外面,由他的親人或徒弟把他擡進來……門的意義在設計起就是一旦關上就機栝脫節、永久關閉,換了你我設計自己的墓也是如此,絕對不可能會有留給外人開啟的預設。”
“有道理……那那些盜墓的是怎麼弄的?”
“陵寝無非磚石土壤,靠挖都能挖進去,但這類強大存在的陵墓沒人敢亂挖亂炸,一個搞不好就死無全屍了。”思思歎了口氣:“但實際上沒有那麼難,我們用一些腐蝕性的藥物,就可以慢慢把這厚重的石門無聲無息地融開一個口子,鬧不出動靜,也就觸動不了什麼禁制。”
趙長河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東西?”
思思瞥了始終靜聽的唐晚妝一眼:“我沒有,但鎮魔司肯定有類似之物。大夏立國這麼多年,勘探的類似墓葬一定少不了。”
唐晚妝終于道:“我有,但也有一類禁制是一旦門有任何損毀就會觸發,這種方式未必穩健,本想聽你還有什麼其他主意。”
“沒有。”思思搖頭道:“我說的是這門沒有這種禁制。因為這種無聲無息不觸發動靜的手段,是盜墓者們死多了才總結出來的方案,所以後來的陵寝也開始應對這一項,但劍皇隕落之年更早,他的時代還沒開始講究這些。”
趙長河揣手站在一邊,就像一個旁聽教授講座的萌新。
連唐晚妝眼裡都閃過驚豔之色,這對上個紀元的了解有點離譜了,你居然知道劍皇死在哪一年?
絕大部分人對上個紀元強大存在的印象都是死于紀元崩毀的那一場末日,很少有人認真細想,上個紀元自身的時間跨度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本身就具備多個曆史時期。而就算想過的人,由于跨了紀元難以考證,也很難确認每一個傳說人物對應的時代。
别說上個紀元了,就算本紀元的曆史,都多的是考證不出的……起碼鎮魔司還真的不知道劍皇死在哪一年。
唐晚妝沒有去質疑思思的判斷,當機立斷地摸出一個瓶子,在門邊輕輕灑下一些看似清水的玩意。
過不多時,堅硬厚重的石門一角肉眼可見地開始變軟變脆,連趙長河都感覺出來了,試着拿龍雀輕輕一挖,毫不費力地就挖穿了進去。
趙長河有些咋舌:“還真有這樣的水啊,這要是給人喝一點,比什麼毒都可怕吧?”
這科技樹怎麼點的……
“做不到無味,難以投毒,倒是小心被潑。”唐晚妝簡單地說了一句,當先弓身從挖開的小洞裡鑽了進去。
看着她彎腰鑽洞的樣子,思思撇撇嘴:“看不出來屁股還挺翹的。”
唐晚妝:“……”
趙長河撫額:“你還真有閑心,快去鑽,我斷後。”
“你是想看我屁股吧?你先鑽去!”思思作勢飛起一腳,趕他先走。
趙長河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當先往裡鑽。
其實他知道思思在怕什麼。
和當初的遲遲一樣……遲遲說,不要把後背露給别人……尤其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面對前方可能存在的寶藏。
唐晚妝示之以誠,加上武力碾壓一截無懼偷襲,所以當先帶頭。
可思思不敢……其實思思應該明知道即使會有變故也不可能在這什麼都沒見到的時候就開始,沒這麼做事的……她隻是本能,下意識地選擇在最後罷了。
說是已經和朋友一樣打打鬧鬧,其實在她内心,從來沒有信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