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照陵抽了抽嘴角:“趙兄,你不是說不參與?”
趙長河非常驚奇地反問:“我與司徒兄酒宴相遇,技癢切磋兩手,又不參與獎勵争奪,與王家論劍何幹?”
王照陵:“……”
夏遲遲“噗嗤”笑出了聲,握在劍柄上的纖手漸漸松了。
她也想下場,卻猶豫身份影響,想不到趙長河這麼不要臉。
旁人卻沒有心思想太多,眼睛都死死盯着酒杯。
酒是滿杯,幾與杯沿平齊,但酒杯飛向場中,酒液卻連一絲都沒有灑出來,凸顯了妙到毫巅的控制力。
“嶽紅翎的射日飛翎暗器法,唐家的碧波清漪柔和意,揉于一處,妙不可言。”王照陵低聲自語,眼裡的戰意蠢動越來越盛,幾乎快要忘記自己舉辦這場宴會到底為了什麼了。
司徒笑的眼中也盡是欣喜,重劍忽地平舉。
“嚓”的一聲,酒杯底部恰好擦在劍身上,一路順着劍身滑了過去,到了劍柄之處被阻了一下,酒杯卻出奇地不是向後跌灑,而是向前一栽,酒水如箭,直潑而出。
司徒笑張嘴一接,酒液一滴不剩地到了口中,那杯子又穩穩當當落在劍身,就像剛才是有人拿着杯子倒給他喝一樣。
“好酒!”
司徒笑大笑起來,一拍腰間,酒囊塞子跳開,一股酒箭噴湧而出,準确地落在杯子裡。酒箭停歇,杯中恰滿。
旋即重劍一掃:“回敬趙兄!”
明明數十斤的重劍呼嘯掃過,拍在杯身上,卻隻有極其輕微的一聲“叮”,杯子悠悠然地飛了回去,杯中酒液同樣不灑。
這一手比剛才趙長河擲杯可難得多了,僅以競技論,是勝過了趙長河一籌。
趙長河沒有更裝逼的玩法,直接伸手接住酒杯,一飲而盡,大喜道:“好好,好劍法,好功夫!”
說完這句,酒杯落桌,龍雀出鞘!
龍吟聲起,黯淡的血光越過數丈廳堂,直奔中央的司徒笑而去。
司徒笑很是随意地揮劍回刺,那刀芒血色在途中忽變,趙長河的身形竟如淩空挪步,很是潇灑地側移半分,又化斬為刺,突入司徒笑胸膛。
司徒笑神色終于鄭重起來,緊急側身讓開這一刺,同樣狂喜:“好!好劍法!好身法!”
好劍法……
旁觀許多人都大惑不解。趙長河這不是刀麼,還是非常離譜的大闊刀……
可剛才那一突刺,确實是劍意,他哪來的劍法,還融合在了刀法裡?這種事情是一個江湖新秀能辦到的麼?
“唐家的踏水淩波……”王照陵低聲自語:“那劍法認不出來路,多半也是唐晚妝幫他融合于刀的,他與唐晚妝的關系……”
崔元央扁着小嘴,抽了抽鼻子。
“擦!”場中的刀劍終于有了第一次交擊,卻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重劍闊刀的狂猛對撞,而是擦劍滑刀,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兩人錯身而過,在錯身的刹那間,左手各自拍向對方胸膛腰肋,繼而噼裡啪啦地過了一手。
趙長河的手指拂過了司徒笑肋下,如同拂到鐵皮一樣,屁事沒發生,手指還有點痛。司徒笑一指點在了趙長河玉堂穴,同樣什麼事都沒發生。
兩人錯身而過,各自回頭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