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探頭看了一眼,飛速換掉宮裝,整了一套火紅祭袍,又戴上豬豬面具,忽地穿窗而出,消失在夜雨街巷。
那邊趙長河正在賭場貴賓室,室内不僅賭桌賭具一應俱全,還有裡間。裡面就是個客棧房間,香帳暖暖,此時正有人在給木桶倒熱水。
趙長河剛才雨夜獨行看着極為潇灑,事實證明裝逼的背後還是有代價的,此時看着就像一隻落湯雞。
賭坊管事和他對坐在賭桌前,手裡搓着個牌九在玩,看着趙長河的眼神都是笑意:“趙公子……”
“啊?”趙長河頭發還濕漉漉地在滴水,也看似不在意地摸着張牌九研究:“這玩意怎麼玩的?”
“……你這模樣還真想玩牌的啊?”
“為什麼不?”趙長河暗自運功,水汽蒸騰,好歹把身上臉上烘幹了點,衣服實在做不到翼火蛇小姐姐的水平,隻好任它濕着:“來賭場就是為了玩牌的嘛。”
“那可不見得,你去劍湖城的賭場,玩的是沙七的脖子。”
“诶,你們賭坊名字這麼像,豈不是明擺着連鎖店?那不幹脆直接叫一個名字完事。衛子才還裝什麼不懂康樂賭坊後台是誰呢?”
“誰說名字像就是連鎖店了,所以閣下和王大山是兄弟嗎?”
趙長河:“……建議下次用胖大海。”
那人也是哭笑不得:“我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你找個賭坊就覺得是我們開的,結果還恰恰撞對了。不過這也不重要,閣下既然目标明确是要找我們,那隻能說是有緣吧。”
“倒也不是。”趙長河悠悠道:“隻不過小侯爺既然堅決不進賭坊,卻第一反應提出來的名字,那必定是京師最有名的,而不僅僅因為近……剛剛路上明明有更近的賭坊,他為什麼不提?隻能證明這個賭坊與衆不同,在小侯爺心中特别标記。”
那人颔首:“有理。在下京師安樂賭坊管事金九,見過公子。”
趙長河奇道:“你們都是一個姓加一個排行?你是中年人,管的京師重地,沙七是個少爺,管的劍湖城,這排行怎麼排的?”
“我們是繼承的名号。”
趙長河若有所思:“所以是嬴五曾經有一群兄弟,現在有的凋零了……那前四位……”
“前四位在很早以前就已經不在了,也沒有人繼承。”金九歎了口氣道:“江湖風雨幾人回,不知道趙公子老來回首,曾經的兄弟還能剩下幾位。”
趙長河不語,他感覺自己的朋友雖然不多,個個都挺有主角相的,不像早夭的感覺。當然這話說不清的,連自己都不知道啥時候就要挂在無人知道的地方。
金九道:“閑話不多聊了,趙公子既是特意來找我們,是為了何事?”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其實是一個專業的情報組織……我還懷疑聽雪樓是你們的下屬機構,類似于血神教與四象教。”
“猜中了一半吧,我們确實是一個專業的情報組織,但聽雪樓隻是個長期的合作者。他們殺人找不到對方在哪,就是從我們這裡問的情報,雙方沒有從屬關系,我們對殺人生意也毫無興趣。”金九笑道:“所以我們與閣下,那是确實沒有任何的恩怨。”
“我估摸着,你們本來是為了找上古紀元的線索,漸漸演變成為各種情報掌握,發展成了一門組織營生吧?”趙長河道:“我可不信天榜牛人隻是專門刺探情報的。”
“不錯。”金九并不諱言:“我們不僅賣情報,也買情報。其中最重要的情報就是關于上古秘境,各種失落的異度空間,其他都隻是找這些的過程中附帶所得。說穿了人世之事關我們屁事……所以閣下是什麼身份,對我們隻是一條可供買賣的情報,不會影響我們的任何立場。”
“所以我不給她們幾個面子,進你的門,你也真敢接。”
金九撫掌笑道:“當然。武道之世,神佛之求。笑傲王侯者豈止閣下而已?”
趙長河颔首道:“既是如此……那麼我來買情報,閣下做這個生意麼?”
“如果要買的是皇帝近況的情報,我們不懂,做不成這個交易。”金九歎氣道:“我們講信譽的,不會随便胡扯一個聽起來很像那麼回事的情報來坑客戶的錢。”
“那麼面上的狀況呢?這個沒問題吧?多少錢。”
“這個京師基本人盡皆知,這種情報不值錢,送你了,當交個朋友。”
“那就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