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衆生何辜?”夏龍淵笑道:“還是因為有人在咳嗽?”
“他們不是NPC……江南水鄉流的是紅血,塞外風沙吹的是白骨,唐晚妝咳出來的血迹斑斑,皇甫家死去的滿門兒郎,真隻是電影中的戲麼?”
夏龍淵看着他不說話,趙長河平靜對視:“我很佩服前輩,但很抱歉,你我道不同。”
夏龍淵嘴角勾起笑意:“我也沒想要你我道合啊。你以為我跟你說這些是幹什麼?”
趙長河道:“因為我的對手也是他們,你在給我指路,可能還嫌棄我太慢了。”
“這不就夠了,你怎麼看我,與我何幹?”
“……”
夏龍淵壓根不在意他的态度,随手丢過一顆血色的果子:“知道你慢就好……其實按以前來說,你夠快了,但現在風雲如此,這速度卻又嫌不足。本來打算教你幾手,如今想想好像也沒必要……你我路子表面相似,背地不同,六合神功算是勉強适配,其他功法不适合你。”
趙長河接過果子,有些驚愕:“這是?”
“我嫌你慢,當然要拉你一把。這果子滋血養煞,适配你的血煞功,你當初赴江南要找的本來是這種東西,而不是那垃圾珠子。可惜你經脈那種問題屬實有些頭疼,朕沒閑工夫幫你找那玩意,垃圾資質浪費朕的神功,還敢在朕面前論道,不知所謂。”
“……”趙長河捧着果子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有你道,那就去做,我倒也想看看你能做成什麼模樣。”夏龍淵終于轉身,悠然離去:“就算你看我不順眼,煩請親自來殺。”
前方正離京師地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第253章
正當其時
離開夏龍淵,趙長河繞道西北,直奔雁門。
這一路心中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策馬疾馳路上沒出事故真是不容易。直到當夜住在途中客棧裡,趙長河推窗望月,心情還是難言。
夏龍淵說,你們早該來了。
确實,對他而言,這些東西沒什麼不能告訴“女兒女婿”的,有什麼好瞎猜的,惹人發笑。别說他趙長河了,就算洩露給朱雀、給王家、給彌勒……他們想如何?
一個不要江山不要子嗣的人是無敵的,别人做的任何事在他眼裡毫無意義。
他反倒想你早點過來,幫你提升一波,走得快一點,太慢了……
不知道将來轉述給遲遲聽,她會是什麼心情,想必也是難言。
當然夏龍淵說了那麼多,并沒有細說他在做些什麼,比如為什麼導緻那麼多亂象恐怕也不僅僅是管不過來,有些事分明是故意為之。就像王家的背後什麼海族,他心如明鏡,那麼王家的反意是不是他故意導緻?包括是不是殺了兒子也含糊帶過,不肯細說。
畢竟不是真在當你一家人,涉及具體操作,别當他是慈祥老嶽父專門給你答疑解惑。
話說趙長河甚至有種感覺,夏龍淵對他的親近或者認同感可能都超過對女兒的……
因為大家同所來、也同所往,不過是前行的路徑殊途。
趙長河在想一個細節。
夏龍淵問瞎子為什麼把自己送到遲遲身邊,自己回答是抽的,夏龍淵很驚訝。
仔細想這個表現,有點意思。
夏龍淵覺得瞎子讓自己穿到遲遲身邊,是因為他夏龍淵控不住了,換一個近似的來取代。但實際不是,是自己抽出來的“命運”,夏龍淵對此表示了驚訝,好像他認可既然是抽的,那就不是瞎子故意。
如果是瞎子故意,說不定夏龍淵會砍了自己才對……但既然是抽的,他反而饒有興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