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營确在城中,但需查驗閣下路引方可放行。”
趙長河頭疼地敲敲腦袋,媽的事太多給忘了,在京中就應該讓唐晚妝或者皇甫情給自己搞一份路引的,進京吃了虧居然還沒記性。明明當時可以悄悄入城辦事不引起任何關注,結果被喊破身份搞得亂七八糟,現在呢?也喊破?
據說雁門将領有王家人,喊破趙長河入關是不是又屬于沒事找事?
那守将見他遲疑,卻似見怪不怪:“你們這些江湖豪俠,許多綠林出身,根本沒有路引也懶得去搞,自命不受拘束……其實何必?守些規矩沒什麼不好。此番熱血志士,我們也不說啥,這麼着吧,你報一個熟悉的同道,我們讓人進去請他出來認人。”
趙長河想了想:“聽說司徒笑北上了。”
“他雖北上,說不耐煩在營中,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韓無病?”
“未見此人。”守将眼裡有點笑意,暗道看這個關系譜,你他媽就是趙長河吧?
趙長河很是無奈:“這倆犢子……算了我知道有個人肯定在……請嶽紅翎出來見見?”
守将終于笑出了聲:“嶽女俠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了……但我看閣下這樣,為何不直接說俠客營統領之名?我猜測你們也認識。”
“誰啊?”
“崔元雍。”
全是熟人……趙長河忽然覺得這就是雁門版本的潛龍聚會。
該當如此。邊塞風起,潛龍北上,可比這當口還組織什麼琅琊論劍有意義太多,隻此一事,王照陵就被大舅哥比下去了,碾得渣都不剩。
正想說就讓崔元雍出來認人,崔元雍自己就出來了,大老遠在城頭探了個腦袋看了一眼:“我道是誰,你他媽早該來了。放人進來,這傻屌我擔保了。”
趙長河毫不介意被罵傻屌,反正将來是你妹要面對這一根。
你自己想用用也不是不可以。
他牽馬入城,随口笑道:“你這是被誰奪舍了,這滿嘴粗話是該你說的嗎?不怕被你爹打死。”
“你第一次聽我說粗話?”
“以前聽過,被冤枉那會兒,也沒這麼誇張。”
崔元雍從城樓下來,陪着他入内,歎着氣道:“我算是知道當初為什麼你滿口都是髒話了,這玩意真能傳染,跟一群江湖漢子沒呆幾個月,我現在感覺自己開口不帶髒就他媽不會說話了,何況你呆的可是山寨。說起來現在看你倒是好了不少?”
“好了點兒,畢竟接觸的人不一樣了。”
“比如唐晚妝?”
“唔……”
崔元雍斜睨着他:“唐晚妝永遠得不到的男人,這話哪個傻屌對我說的?”
趙長河望天:“這也沒得到啊。”
怪不得這貨出言不遜,算了,不和你計較。
“呸。”崔元雍哼哼道:“把我妹賣到北邙去的是她,現在自己下場的也是她,我是沒空赴京,否則高低要問她一句後悔不後悔。媽的早自己下場不就完事了,這不是坑我妹嗎?”
趙長河暗道其實你問唐晚妝的話,她還是認為要讓我娶央央對帝國最有利,她自己可不想嫁。隻不過如今這話說着,是否會有些口是心非,未可知。
反正和夏龍淵一席話後,就覺得這些事很沒意思,别人在看猴呢,晚妝機關算盡隻是個笑話。
他歎了口氣:“不說這些了好吧,這個俠客營是什麼個套路,我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