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烈整個人詭異地一扭,龍雀似乎未曾劈實,血光噴濺之中遁入黃沙,不知道傷成怎樣……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遠遁了呢,還是潛于沙中準備暗襲。
狗男女對視一眼,卻都沒有力氣再撐,幾乎同時半跪于地。
傷口撕裂,真氣在體内肆無忌憚地肆虐,沙塵侵襲傷口,像撒鹽一樣劇痛。汗水同時在兩人額角冒出,又被沙塵蓋過,變成污泥一般。
趙長河辛苦地挪了過去,扶起嶽紅翎,又摸了兩粒藥,喂給她一顆:“你怎樣?”
“還好……”嶽紅翎有些羞恥于靠在他懷裡的姿态,想要強撐着起來,卻又悶哼一聲栽了回去。
便也擺爛不掙紮了,軟軟地靠在他懷裡:“不公平,明明你我的傷極為相似,為什麼你好像比我有力氣?”
趙長河濕布遮掩之下的面龐咧嘴笑了一下。
沒别的原因,體魄已經改變,不能像司徒笑那麼刀槍不入可好歹也比正常人能頂。
臭狗熊嘛,肉厚點。
而侵襲體内的真氣,六合神功的抵禦與自愈能力似乎也比嶽紅翎好一點。
可惜包裹在馬上,現在身上沒東西可以包紮,有點麻煩。
趙長河低聲道:“撐着點,我扶你去馬旁,那邊才能處理傷口。”
嶽紅翎“嗯”了一聲,艱難地站起身來。趙長河沒多說,扶着嶽紅翎一腳高一腳低地辛苦向外挪。
說是扶她過去,實際都疼得冒汗,隻能是相互攙扶,慢慢地走。
鮮血順着身軀滴落,一點一點,在沙漠之中留下兩行血迹,仿佛見證着兩人的相濡以沫。
他們沒有閑情去想什麼溫柔甜蜜孩子叫什麼名字,心中都極為凝重。
因為此時此刻,其實最危險,如果虎烈在這個時候,從沙中忽施偷襲會如何?
單論傷勢也就罷了,關鍵是嶽紅翎傷得已經失去了靈覺感知,眼睛也頂不住沙塵了,艱難地遮着眼睛,眼淚都在流,看上去像是被打哭了似的極為丢人。她如何應付偷襲?
而趙長河就不一樣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靈覺感知。
靠的是身後眼不會被沙塵遮擋。
身後的地下,黃沙悄悄鼓起,慢慢跟在兩人身後移動。
血色的眼眸隐在沙中,兇戾怨恨。
讓我傷成這樣,還能讓你們這對狗男女活着回去不成?
一柄彎刀無聲無息地從沙中透出,一刀同時要削斷兩人的腳筋。
就你們現在,如何躲得過我的襲擊?
“砰!”龍雀驟然後插,直貫沙中。與此同時趙長河摟着嶽紅翎往前一躍,躲過了彎刀。
嶽紅翎:“……”
虎烈:“???”
他哪想得到這趙長河這個時候居然還在演!更想不明白這趙長河到底是怎麼看見的?
這已經不是靈覺問題了,這簡直根本就是睜着眼睛在看後面吧?
從頭到尾,這沙暴,這視覺,對趙長河是不是根本沒有半點影響,他一直是跟在平時戰鬥沒有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