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道:“有些虛弱,不過基本行動沒什麼問題了。”
嶽紅翎道:“我也差不多……現在這個狀态,很難渡海或者深潛尋找出口,怎麼出去是個麻煩。”
趙長河“嗯”了一聲,卻沒什麼表示。
嶽紅翎道:“你才帶了幾天幹糧,不覺得自己會死在這裡?”
趙長河笑笑,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是開心的……”
嶽紅翎闆着臉:“少來這套。你多少紅顔……”
說了一半又住了嘴,和人争風吃醋感覺很不嶽紅翎,有點小丢臉。
趙長河卻沒接這話茬,隻是道:“但我不願意你死在這裡。放心,我覺得我們沒那麼容易死的。”
嶽紅翎道:“為什麼?”
“很簡單啊,要是運氣差,掉下來的時候就直接掉在島上摔死了,又或者掉在更遠一點,活活淹死。怎麼會掉在島的附近,讓我們求生?”
嶽紅翎沒好氣道:“不過一個命不該絕的巧合,瞧你莫名自信的。”
“我最無自保之力的時候,因你而活……隻要你在身邊,我就有無窮的信心。”
嶽紅翎心中有些悸動,微微轉頭看着他。
黑暗之中趙長河的眼神很認真,一眨不眨地對視着,低聲道:“我喜歡你,從看見這個江湖的第一眼起。他們說你是落日之下的孤鹜,卻是我心中永恒的月光。”
嶽紅翎的目光漸漸粼粼。
在揚州時,他直得很,明明是個不會追求女孩子的臭狗熊,現在說起話來怎麼能這麼好聽。
“我終于把月光擁在懷裡,怎麼可能讓它輕易失去?”趙長河低下頭去,平生第一次主動地去吻嶽紅翎的唇:“我不憂慮,隻覺安心。”
嶽紅翎抽出手來,伸出一隻手指豎在兩人唇間,輕聲道:“你真大事當前滿腦子就這點事麼?還是自知出不去,隻想放縱之後再說?”
趙長河道:“你這麼看我啊?”
嶽紅翎道:“我覺得你該分得清輕重。你若有自信,我要聽你的判斷,而不是這些虛頭巴腦的甜言蜜語,趁機輕薄。”
趙長河笑了一下:“這很簡單。首先,從外面的石陣看出,外面的遮蔽屬于人為布置,可見這裡有人來過。無論此人是上個紀元之人還是這個紀元的,至少證明有可以出去的出口,這便先給了一顆定心丸。”
“其次呢?”
“其次,這裡的氣息正在外溢。幾年前圓性大師就感知過這裡的特異氣息,并判斷與我前不久吸收的王家海泥氣息相似,可知同源。這源頭哪來的暫且不知,總之可以證明裡面的東西并沒有被人取走、至少沒有全部取走。而這東西距離出口或者入口不遠,所以氣息溢散,能被感知。”
嶽紅翎也順着想到了:“也就是說,要麼我們在這附近就可以找到奇物,或許有助于我們複原。要麼順着氣息找過去,找到的地方就是出口。”
“對,我吸收過此物,對這個氣息感知更敏銳些,此時感知不到是因為過于虛弱,再恢複一二就差不多了……總之無論此物在這附近呢還是在出口附近,都是希望,又為什麼要憂心忡忡?”
“……”
“相比于憂心那些,我倒是更急于恢複一些力氣,無論是為了恢複還是為了潛水……我覺得東西有很大可能在海底,而不是周邊,現在的實力不足以閉氣太久,需要再恢複一點,希望别恢複太慢。”
趙長河慢慢說着,嘴唇輕觸,在她豎在面前的手指上啄了一下。
嶽紅翎觸電般收回手,嗔道:“你要恢複就吃藥打坐去,還在這輕薄個沒完了?”
“可是……”趙長河繼續俯下腦袋,慢慢地吻上她的唇:“這也是療傷啊,姐姐……”
嶽紅翎心中暗歎一口氣,終于閉上了眼睛,背靠在他懷裡,轉頭閉目,宛轉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