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道:“元三娘多半是嬴五的人,他們組織的最大目标就是在搜尋各處失落的秘境。黃沙集圍繞着一個小湖形成,沙漠之中這湖來得突兀,加上可能也感受過附近若有若無的氣息,嬴五派人駐留研究太正常不過。但他們可能被帶偏了關鍵,其實沙漠之中有湖并不罕見,比如月牙……呃,反正類似的自然環境是存在的,滄海桑田的結果而已,不代表有秘境。”
嶽紅翎狐疑道:“你怎麼知道三娘是誰的人了,你和她又很熟?”
“……”女人到了一定時候都這樣的嗎?
趙長河索性不答這個,繼續道:“反倒是你駐留的地方,亂石山有少量的水滲出,至少說明有地下水,已經滲出了地表。可如果真是滲出地表的地下水,那邊的植株卻又嫌少了,感覺有些怪。”
嶽紅翎高興起來:“我也是覺得這個怪異所以留在那裡觀察的!”
趙長河指了指眼前的湖:“如果我沒有猜錯,那邊就是出口,空間的隔膜已經有了極其細微的裂縫,讓這裡的水緩慢滲出,也是所謂若有若無的氣息來源。但正因為隻是這種細微滲透,并不是真正的地下水,所以植株很少,這就說得通了。”
嶽紅翎目光閃閃地看着他,真覺得這厮确實很聰明。
雖然确定了出去之後會抵達哪裡,其實對眼下的情況沒什麼作用,但不得不說心裡有底了太多,之前略微迷茫的感覺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嶽紅翎感覺自己再度元氣滿滿,渾身都是幹勁。
她沒再多言,幹脆利落地轉身,大步回了亂石堆:“既然都與石相關,我研究一下我們過夜的這石堆是不是也有陣法,你且先休息。”
趙長河轉頭看她,忽然發現她慣常紮着的高馬尾早不知何時散了,此時的她長發飄飄,白衣如雪,僅從背影上看,任誰來都認不出這個居然是嶽紅翎。
仿佛宣告着那位女俠有了微妙的改變。
但她還是她,還是那麼幹脆潇灑,定情便是定情,親完幹活兒,毫不黏糊。
趙長河的心情都随之灑脫起來,伸展着手臂略微感受了一下肋下傷勢,旋即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裡。
什麼需要恢複修為否則不能閉氣過久啊……連這湖到底有多深都不知道呢,能潛多少先潛多少看看再說呗。
這個空間無日無月無風,像是徹底靜止了的空間似的,說這裡是真空家鄉可能都有人信,當然趙長河知道這跟真空家鄉絕對沒有半個銅闆的關系,隻不過這種隔絕了的次元有些違反常識,不能用常理論之。
如果說有寶物,大概率是在湖底的。王家的海泥也在海底,這二者可能在上個紀元有所關聯,因為次元崩碎而天南地北,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是湖一個是海,但是水生之物應該還是确定的。
海泥本身應該和所謂海族沒有什麼關系,隻不過生于海底,大概率被海族占據。而漏出一點點被王家獲取多半是有意的,故意摻雜了海族的氣息在裡面,潛移默化地滲透王家人。這一點王家自己至今不知,趙長河也不會去幫他們破案揭底,愛死不死。
而這裡既然隔絕,就沒有海族滲透的問題,反而是真正的天材地寶。
下方必有寶物,趙長河很笃定這一點。
潛着潛着,趙長河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上方的小島不是懸浮島,這一路往下潛得很深了,旁邊還能看見島嶼的水下部分,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這是在湖底的山,下方是一體的。
并且越往下,山體的部分就越大,越往下就越發現山體反而處于自己下方來了。腦中可以勾勒出一個巨大的圓拱形,低趴造型的山。
趙長河再度想起了之前的亂石山,也是一個近似烏龜的低趴造型,還有尾巴。
處處都對應烏龜形,連這裡也是。
如果這些地方是龜的意象,那連綿細長的山脈是否蛇的意象?
龜蛇交纏,北方之水。
那是什麼?那是玄武!
此地與玄武有關?
四象教的玄武長期處于塞北,是因為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