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3頁)

  但不同族群的話經常會形成“加盟”的性質,和中土的體制有所不同。

  倒是曾經的赫雷算是真正臣服于鐵木爾的忠實部下,否則也不至于堂堂地榜還跟個特種兵似的被派去中原搞風搞雨。恰恰因為身為地榜,他比誰都清楚天榜第三的可怕。

  但巴圖則沒有這樣的認知,無知則無畏。

  趙長河腹诽巴圖無知無畏,巴圖也在斜着眼睛看着這對兒,心中也同樣暗叫這對男女真無畏。

  真就敢這樣兩個人跟進來,不怕被自己轉頭就綁了送給大汗?

  但他知道自己不敢。

  巴圖經曆過揚州之事,赤離曾經對他分析過趙長河多半是鎮魔司的人,那就是大夏官方的人,來這後方搞事的意味也就昭然若揭。而自己現在的行為絕對觸怒了大汗,雖然未必會被征讨,但如果再不為自己留條後路那才是純傻缺,趙長河就是送上門的後路,哪敢輕易得罪?

  明知道之前被他拿彌勒教法颠的身份騙了也不敢表達怒意,反倒要露出一個豪爽好客的笑容:“來人,擺酒,本汗要宴請朋友!”

  說是說宴請,帳篷之中卻屏退了左右,隻有他們三人坐在帳中,露着各懷鬼胎的笑。

  嶽紅翎沒好氣地抄着手臂:“你和他什麼時候又是朋友了?”

  趙長河拉着她坐下,眨了眨眼:“揚州之時我和巴圖兄過了招,亦敵亦友,惺惺相惜嘛。”

  巴圖也道:“便是剛才,嶽姑娘也救了我,巴圖在此謝過。”

  說着端起酒碗,先幹為敬。

  嶽紅翎闆着臉道:“我隻是搶馬。”

  實際誰都知道,救了巴圖才能誕生戰略意義,心照不宣。

  巴圖便順着口風說馬:“那是西域的汗血寶馬,叔叔南下之時有人進獻過來的馬駒,結果叔叔沒有回來……馬被赫山這個不要臉的自己占了。”

  趙長河道:“換句話說,這馬是不是該屬于你的?”

  巴圖擺擺手:“哪的話,這是嶽姑娘在戰陣之中奪取的,那就是嶽姑娘的。”

  雙方說到這裡,都頓了一下,竟然一時半會沒有了話題,不知道怎麼開啟更深入的東西。

  趙長河在自稱法颠的時候,對巴圖揭過最重的一句話:巴圖兄,我建議你收起僥幸,要吞掉你部族的不是别人,正是大汗。

  正是這句話促使了巴圖向虎烈揮刀,繼而興兵,滅荒狼,統戰獅,開始了自己部族求存的反抗。

  但這有個前提,那是“法颠”号稱“我們的潛勢力是很大的”,巴圖覺得有了外援,才敢動念。

  結果這王八犢子哪裡是什麼法颠,這是趙長河,外援成了大夏……雖然明知隻能如此,可叔叔剛剛死在大夏,巴圖一時半會也确實扭不過這味來。

  雙方沉默了半晌,趙長河才悠悠喝了口馬奶酒,開口道:“按道理這山附近應該有很多烏拔魯的人找我才對,怎麼不見?”

  巴圖回過神,随口道:“他們在你們消失的那邊山頭找你們……其實人也不多,大部分已經撤了。這邊就更沒人了。”

  “撤了?”

  “當然,烏拔魯怎麼可能把大軍丢在山裡找區區兩個人。”巴圖頓了一下,冷笑道:“他在給我和赫山調停,但我大軍提前開拔,故意讓他們的使者撲了個空,提前把這仗打完了。所謂的調停,無非是讓我部族長期分成兩半,我豈能如他所願?”

  趙長河道:“那他會不會來打你?”

  “現在的話,他兵力可比我少多了。”

  “那你敢不敢打他?”

  “烏拔魯是大汗派駐黃沙集的統領,動他就是動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