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下屬們都不知道柳老闆是四象教的。
但相應的,這樣的模式隻能說是在此紮下根,對城中的情況相對了解、教派來人了可以接待下來。想要情報的話,隻能針對某幾件關鍵之事去暗中做調查,無法組織像嬴五那樣的情報網。
倒也夠了,就是慢點。
柳土獐在這裡足足調查了好幾年,才終于摸清叛徒在城東青樓一條街裡開了家青樓做老闆,前些日子剛剛上報朱雀。
這便是夏遲遲西來的引子。
從一開始她就是沖着殺那老闆娘來的,卻無法接近,演了五六天,才在今天功成。
叛徒其實也是失去警惕了,誰能想到教派時隔這麼多年還在追殺?
夏遲遲知道這青樓一條街應該都有一個共同的幕後老闆,但柳土獐也沒查出具體是誰。誰他媽能想到,幕後老闆竟然會親自在其中一家做花魁接客,還恰好就是她挑上的!
這種身份隐藏也是絕了……
一個本來不算難的刺殺任務,忽然就難了無數倍,并且起初夏遲遲還并未意識到。
她至少接觸到第三天才發現這個花魁有可能比自己都強,但她毫無畏懼,直接當不知道,按照既定的方針完成了計劃。
畢竟自己也隐藏着身份,對方也當自己隻是一個來找楊虔遠複仇的世家子,大家的認知都是偏差的,機會依然很大。
果然一戰功成。
但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對方居然是毒蜘蛛,玩毒的行家。
夏遲遲已經很謹慎了,東西不吃,茶酒不喝,一般的毒術是很難生效的了。然而僞裝男人嫖花魁,你總得挨挨碰碰吧?否則接觸的引子都無法開啟。誰能想到這女人連肌膚都是遍布毒素,極為緩慢難以察覺,随着摸碰,潛移默化地滲入體内。
這裡的惡人真他媽毫無道理可講,做花魁接客卻在身體塗慢性毒,這是存心找樂子要讓所有嫖過她的人死。
這種毫無理由的神經病終于讓夏遲遲中了招。後續在雙方交戰之時,那粉色煙霞雖然被真氣旋開,依然有極為少許的沾染,便成為了引爆體内暗毒的引子。
夏遲遲在街巷中潛行穿梭,抵達柳氏布莊後門,剛剛騰身躍進院牆,腳步立馬一個踉跄,差點沒栽倒在地。
身邊風聲掠過,直接撞在了一個熟悉的胸膛。
夏遲遲微微一笑,也不動了,懶懶地靠在他身上,好舒服。
趙長河低聲道:“你這是……中了毒?剛才沒看見你受傷或者中毒啊,啥時候中的?”
夏遲遲正待回話,院中響起腳步聲,柳土獐率衆圍了上來,緊張地拔劍指向趙長河:“閣下何人?放開他!”
夏遲遲道:“你們退下。”
柳土獐:“?”
夏遲遲忍着體内怪異的感受,似笑非笑地擡頭看着趙長河恢複了原貌的臉:“不錯啊趙老大,混迹江湖這些年,學會了逛窯子是吧?”
趙長河目送一頭霧水的柳土獐退下,闆着臉道:“彼此彼此。”
夏遲遲笑道:“我去辦事的。”
趙長河道:“我也是。”
“你辦的什麼事?”夏遲遲媚聲道:“爺要怎麼吹呀……是這樣的事?”
趙長河驚為天人:“你那時候居然都還在聽隔鄰的動靜?”
夏遲遲笑道:“有人進了我隔鄰,什麼事都不做,讓姑娘彈琴,一聲不吭。趙老大真當你大師兄是傻子,不會覺得古怪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