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情斜睨着他手裡的劍丸,龍虎環抱,劍意凜然,屬于誰的東西簡直寫在了臉上。她聽着自己的語氣,自己都感覺有點酸:“這是給誰找的東西呢?”
“啊……”趙長河賠笑:“是、是四象教的東西,對,四象教的東西。我身為室火豬,自當為聖教分憂……”
皇甫情磨牙。
小婊……還是在背着本座和男人膩歪,瞧這男人為你着想的臭樣子,你不在他都在心心念念幫你找東西,是不是很得意?看本座回去不揍死你。
可不管怎麼說這也确實是在為四象教聖女找東西,她不但不能表現出惱怒來,反倒還得熱心地當自己的事來做。
别提多别扭了。
“那我們往下挖挖看,這裡的土也松。”皇甫情說着,不着痕迹地掙開了他的懷抱,順便手肘還在他肋下拱了一下。
趙長河吃痛,卻怎麼也沒看出她是故意的迹象,隻能當作不小心,自認倒黴地摸出龍雀,委屈巴巴地悶頭鏟土。
土很松,很好挖,約莫挖了三尺左右,下方開始變硬,開始感覺熾熱的溫度直沖面門。
趙長河小心地用龍雀輕輕撥土,便看見了下方漸漸顯露出一塊火紅的晶核。
上方火焰其實并不熾熱,除了引發内心暴躁之外,其餘和尋常火焰無異。而這顆晶核則蘊含着極其熾熱的高溫,不斷向四周溢散,隔得老遠都是火浪撲面。
原來這裡的焦土,都是被這區區一顆晶核散發蔓延的溫度給燒成這樣的……
别的不提,單從這環境來看,龍象血參應該是懸了。
趙長河并不糾結自己的血參,轉而問皇甫情:“這就是火炎之精吧?”
“嗯。”皇甫情有些出神地看着晶核,低聲道:“是火炎之精,隻會誕生于長久不滅的烈火之中。所以不是這晶核産生心炎,而是相反,是心炎的存在恰好滿足了條件,長年累月在地底聚成了此核。”
“合着這意思,這晶核不是唯一。”
“當然不是唯一……這種後天凝結而成的東西,至少上古不會那麼稀罕,但在此世或許最多隻有一兩個吧。”
畢竟此世真找不到什麼長久不滅的烈焰。
趙長河摸着下巴打量:“這倒稀奇,心炎聚成的晶核,反倒溫度比心炎高。”
“正常,晶核隻是純聚熱量而成,心炎的其他意義反倒不會在晶核體現。”
“你這麼懂,知道這個怎麼帶走麼?這也太燙了。”
皇甫情啞然失笑,忽地伸手一揮,晶核不知被她收到了哪裡:“我帶回去給聖女,你信得過吧?”
“當然信得過。”趙長河無語:“原來你也有儲物之寶。”
皇甫情笑道:“我堂堂貴妃,有點寶貝很稀奇麼?”
“得了吧就你那貴妃……”你要是真貴妃我哪敢碰你啊,恰恰是現在這種貴妃,又敢碰,還刺激。
趙長河最後這話沒說出來。取得火炎之精,也不枉了遲遲冒險引開葉無蹤,可謂功行圓滿,心神便松了。于是此前受傷的疼痛和失血的疲憊便湧上心頭,再也懶得多搞其他,便窩到了一邊:“我休息一會,你感悟心炎别太強行,有什麼不對立刻停止。”
皇甫情沒有回答,繼續在看心炎,氣氛安靜下來,趙長河很快便沉沉睡去。
當他睡着的同時,皇甫情仿佛有所感應般轉過頭,輕輕走到他身邊,凝視了半晌,歎了口氣。
心思亂如麻,根本無法好好靜下來參悟心炎,都是這厮害的。
可生龍活虎的他變得這樣傷疲交加,又是因為誰……
還他一個人情,是否可以心無所欠,就可以靜心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