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6頁)

  一任傀儡棚中鬧,且向昆侖頂上看。

  而且惡人們又不是傻逼,人都消失不見了,為什麼不會當成是被宰,依然傻白甜似的當成被庇護看待?這裡必有緣由。

  但他開口就把話堵完了,别問,喝酒,喝完回自己該去的地方。

  趙長河也真不去問,别人的事情過問太多幹什麼,關自己屁事,還不如問自己的:“前輩看得出我在尋找宗師之路……”

  “能看不出麼……”玉虛抿着酒,悠然笑道:“你這一路登山,聽風賞景,仿佛不是來拜訪前輩,隻是在感受昆侖。是有意如此麼?”

  趙長河道:“慚愧,登山之時确實是有些故意,但越行越高,漸漸忘卻其他。”

  “正常……起初刻意追尋,漸漸成其自然,凡事都是這樣的過程。”

  “是,晚輩已有所感。”

  “倒是你這一身血煞修行的根基,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會走這個方向,真是異數。”玉虛撚着胡子道:“據說你沒有師父,是誰教你慢下來?Z……之前昆崗女子修行迅烈如火,她可不像會教你這個方向的。”

  如葉無蹤判斷的一樣,能猜到那是朱某雀的人,沒有人願意去拆穿。

  虧得玉虛反應快。

  趙長河沒聽出來那個轉折,答道:“是唐首座。”

  玉虛微微颔首:“若是無她,你現在的性情肯定不是這樣。”

  趙長河知道自己的性情變化很大,轉折點确實就是當初姑蘇與唐晚妝的交集,從此慢下來,也開始講氣度,不再是早年大聲胡咧的山匪德性。

  唐晚妝本質上是為了打造她心目中的太子,但确實做了師父的事。

  其實别說自己沒師父,無論是嶽紅翎還是唐晚妝,以及前幾天皇甫情的指點,對自己都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說每一個都是自己的師父。

  連這位玉虛真人,也未嘗不能咨詢一些事情……

  趙長河想了想,問道:“前輩說昆崗女子迅烈如火,似也能走她的路,也就是說尋求秘藏之門,不一定都要慢下來?”

  “當然不一定,各人路不同,哪有非得恬淡下來的說法?厲神通更暴躁,也沒見他死了啊。崔文璟、王道甯,一身的俗事思謀,也沒見練不得功。你若走在血神教應有的血煞修行之路上,也是一樣可行的,說不定還更容易突破一些——畢竟你現在這種心境和血煞之法南轅北轍,反倒可能讓你有所困惑。”

  趙長河替他斟酒,虛心求教:“可我覺得确實有益,未見拖累……”

  “有益确實是有益的。”玉虛舒服地抿着酒,悠悠道:“如果你按照血煞功的修行路子一路狂奔,可能會更容易找到你的秘藏之門,但最終卻極容易成為一個暴戾瘋狂的嗜殺者,至少也是一個粗魯暴躁之徒。唐晚妝想必對你有很大的期許,不願見到這個結果。同樣,如果是那樣,你今天也沒有資格坐在這裡喝酒。”

  趙長河:“……”

  玉虛道:“那位女子,或者索性直接說她的上司朱雀更典型。既走火焰之路,便奔着烈火前行,她沒有必要慢下來,也慢不下來,反而應該更勇猛精進。但如果遇到心魔考驗,可能會比常人危險,搞個不好心火焚身、自化灰燼,所以屬魔道一支。魔道嘛,你比别人體會得深,練得快,但後患多。”

  趙長河确實體會深,不管是自己的情況還是皇甫情。聽了這話便試着問:“之前她遇上心炎,前輩提點……”

  玉虛淡淡道:“心炎所在,我一直是知道的。火炎昆岡的傳說,能引别人萬裡而來窺探,我近在咫尺又怎會沒去找過?自然是有數的。當然,我非火屬修行,收服不了那玩意兒,也挪動不了它,倒并非我多大度留給别人取。”

  趙長河點點頭,對上了,皇甫情說那東西壓根沒有憑依,是挪動不了的,看來玉虛也一樣辦不到。後來是因為收服了吧,所以能成為靈台心火附着體内。

  “既然我無法挪動它,要麼就是徹底封死那個空間不讓它害人,要麼就是任它在那,勾動心火,引惡徒自相殘殺。”玉虛微微一笑:“這其實是最早的,昆侖招惡人的傳說由來。這位皇甫姑娘也不過是昆侖招來的惡人其中之一……”

  “……”

  心火焚炎,化相于外者,魔也。昆侖之惡,不外如是。

  原來初遇之時,玉虛已經把話講明白了。

  四象教在别人眼裡當然是魔教妖女,隻不過趙長河從來不覺得皇甫情和夏遲遲有什麼妖魔的,有點小壞還更可愛,三娘也很萌,唯一讓他覺得最魔頭的那位叫朱雀,那是真沒法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