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挺好,這個飄了味道很正。算是知道夏龍淵和我說話時的心情了,這算鄉音?”
“嗯,當然鄉音,趙厝方言嘛。”瞎子懶得和他多扯,淡淡道:“說正題吧。”
趙長河笑道:“你既然真被我幾句話說得入了夢,那不就是想現在去找天書了,還有什麼正題?”
“你知道在哪裡?”
“我不知道,但你知道啊。你明顯是感應得到天書在昆侖……嗯,可能是感應得到天書在這,但這裡也複雜,你不知詳情,于是讓我探一探。現在我作為你的耳目,該看見的東西都看見了,具體位置你自己找,找不到不怨我。”
“……”瞎子憋了又憋,半晌才道:“天書是至寶。”
“是啊,那又怎麼?”
“對你也很有用,光是這張金箔,已經給你帶來了多少好處,你沒數嗎?”
“有啊。”趙長河笑笑:“你想說尋找昆侖這一頁是我自己的事?”
“難道不是?天下誰不想要?”
“玉虛就未必想要。”
瞎子張了張嘴,終于再度閉上,不說話了。
“人各有志。”趙長河歎了口氣:“其實這金箔,我近期都很少用了。别人的武學參照再多,終究還是需要自己的領悟,天書能替我解析,但不能幫我理解。在我弱小時,它能幫我很多,但在我尋求己道之時,它可能反而讓我迷眼。”
瞎子淡淡道:“你以為你是夏龍淵還是玉虛?他們可以作此觀,而你隻是小兒學語,自以為是。”
趙長河:“……現代一點。”
“不懂裝懂,惹人發笑。”
“草。”
“天書對你很重要……無論是殺了那妖女回家,還是窺破時空之限回家,沒有天書,你哪種都做不到。即使是夏龍淵,他也有天書,否則憑什麼達到現在的層面?”瞎子淡淡道:“如果你把我當世界指引NPC,我現在可以給你最直接的主線任務,那就是收集天書。其他無論是習武也好,行俠也罷,那都是尋求天書的條件。”
她頓了頓,露出一絲嘲諷的笑:“你也知道多方在博弈,博弈圍繞着什麼?”
“天書。”
“對。”
趙長河擡頭想了好一陣子,忽然低聲歎了口氣:“就在這個層面上,它都是亂世書。”
瞎子冷冷道:“你以為是我自己特别想要天書?錯了,無論天書在誰手裡,對我沒有區别,我隻是想要它快速聚集而已。真正需求它的人,是你自己。”
趙長河看了她一眼:“也許。那就走吧……你指方位。”
瞎子道:“你确定玉虛不會阻攔你?”
“确定不了,六七分意思吧,一種默契而已。”趙長河道:“你也忌憚玉虛?”
瞎子不語。
趙長河“嗤”地輕笑了一聲。
瞎子知道他在笑什麼。
當初夏龍淵指天笑罵,她一言不發,無非證實了虛弱。
有些存在能和夏龍淵對峙,她一言不發,是代表了她比那些人虛弱?倒也未必,可能隻是夏龍淵杠上的并不是她,她也樂得坐山觀虎鬥罷了,包括此番面對玉虛也是如此,她未必是忌憚玉虛,可能忌憚玉虛背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