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再度想起玉虛劈柴,那已經是從融于風雪開始主動讓風雪為我所用。
“嗖!”趙長河忽地出劍。
風正從洞外呼呼灌進來,這一劍順着風中,融于無形,幾乎有一種根本沒有出劍,隻是風吹的錯覺。
慣常是用刀使出劍意,而這一刻,這一劍的意卻是刀意——“地獄如是”,還是更進階的地獄如是,徹底和環境融在了一起。
“嗆!”一劍破開暗中的冰雪反光,石階之後驟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有人試圖飛遁逃走。
趙長河伸指輕彈。
洞中冰棱被彈指擊落,飛向逃跑者後心,貫穿而入。
那人僵在原地,低頭看着透出胸膛的冰棱,低聲道:“閣下何人?”
趙長河淡淡道:“琅琊,王道中。”
“砰!”屍體撲倒在石階上,一路滾落,摔出平台,跌落懸崖。
趙長河收劍歸鞘,大步拾級而上。
這地方來對了,這才是來到“惡人之谷”應有的快意,孤身入山,過關斬将,久違的武者豪情再度奔流于心。之前昆侖城天靈子毒蜘蛛什麼的,差點意思。
舉步之間,泥丸宮又開始輕微跳動,似有什麼要貫穿而出。
想不到此番天書之旅,竟是把自己的武學融會貫通的過程。融于自然,融于天地,也形成自己的武學之意。
眼耳身意,感知入微;無論刀劍,信手拈來;風雪冰霜,皆為所用。
可謂宗師否?
差一點……
還是差一點。
因為自然之道不是自己的根本法,自己的根本法在血煞功。
這就是無法突破的根源,自己理解了很多與所修之法不一樣的東西,雖然那都是對的,但對突破就是差了那麼一口氣。
按玉虛的意思,這狀況确實會有所拖累,但卻是件好事,隻要血煞功到位了,突破就自然而然,不會有魔功本該有的後遺症。
算不算生生把魔功練成了玄門?
無所謂,是魔是神,不過功法,能決定個啥……
“踏!”趙長河踏足石階頂端,外面無冰無雪,又是山巒。
不過頂峰已然在望,金光如在目前。
天書近在咫尺。
一條大漢負手站在不遠處,背對着趙長河的方向,正在仰首看天。
聽見趙長河出來,大漢淡淡道:“真是道中兄?”
趙長河笑笑:“名字不過代号,叫什麼似不重要。閣下的名字,我就不想知道。”
大漢“呵”了一聲:“我卻可以告訴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