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的血煞功,真的不精……要不是靠其他武學的融會貫通,光是靠你那半吊子血煞功,都沒資格走到今天……和我交戰再多,你也隻能得到缺失的磨煉。”薛蒼海道:“适才之戰,是否感覺自己還差不少,而不是原先想象的臨門一腳?”
“嗯……”趙長河終于沒反對,心中再度歎了口氣。
作為一個教派,邏輯和一般勢力并不相同。比如聖物是絕對不能給外人亵渎的,哪怕當初朱雀也沒有去觸碰這一層禁忌,否則那就不是收服血神教,而是徹底成仇、不死不休。
血神教徒表面屈服于你的力量而稱臣,後續都有無數的後患等着造你的反,可不會像現在這麼聽話。
如果自己想觸碰所謂“聖物”,靠常規的方法是不可能的,那得入教,在薛教主手底當小弟被提拔賞識之後才能被允許觀摩。現在就不用了,你是聖子、是血神代言人,那誰能碰聖物反而是你說了算,教主隻是行使教務權,對聖物的處置說話都沒你好使。
趙長河懷着複雜的心情,低聲道:“讓大家各歸各位吧,這樣像什麼話?”
薛蒼海霸氣揮手:“都沒事幹了?剛才這一戰都感悟了多少,都給老子滾回去研習,明日本座考核爾等所得!”
教衆叩首而去:“是。聖子萬安。”
趙長河:“……”
教派信仰是真的牛逼,總算可以理解朱雀有時候一些莫名其妙的思維了。比如當初朱雀懷疑自己的星辰法相與夜帝相關,那态度變得,轉頭就送來了翼火蛇試探接近,想摸清楚到底是不是,結果後來知道不是了,可翼火蛇小姐姐陷入愛河了……
其實遲遲都有點……她們或許覺得四象是可以取代的,但對夜帝的尊崇那真是如神一般。
“聖子跟我來。”薛蒼海屏退了圍觀群衆,親自帶着趙長河走向教派密窟,低聲問:“密窟之中,還有彌勒使者……聖子之意如何?”
說着眼裡閃過獰意,做了個手刀的動作:“宰了祭神如何?”
趙長河怔了怔:“彌勒使者?來幹嘛的?”
“想讓我們東進襄樊。”
趙長河忽地醒悟,這地方其實是兵家要地來着,地理位置很重要。
薛蒼海手頭上萬兵,雖然都是無馬步兵,但一個個都是真正的武者,比彌勒教忽悠各級信徒更加精銳得多,這一支力量突兀切入南方戰局,能起到的影響無法估量。
問題這是朱雀的戰略部署,她的精到眼光。
你彌勒教想截胡?
趙長河不動聲色,低聲問:“教主自己怎麼看?”
薛蒼海道:“我不想被四象教一直壓在頭上,确實想找點辦法……但彌勒教不是合作的好對象,我看不出他們成事的機會,因此猶豫。不過既然聖子來了,那就不需要猶豫了,你和彌勒教仇恨大着,砍了便是。”
趙長河想了想,笑道:“薛教主願意做做無信者麼?”
薛蒼海淡淡道:“我們是魔教。是否有信,隻看實際。”
趙長河道:“那就答應他們,約好怎麼合作,何時出兵,約定越細越好。”
薛蒼海露出一絲笑意:“知道了。”
心照不宣。
薛蒼海這會兒在想,誰他媽說這貨是個俠客來着?心黑得都流膿了吧。
不愧是我們血神教走出去的。
趙長河這會兒也在想,血神教雖然和自己有香火情,現在好像還更深了,但血神教也不是個好對象,這嗜血嗜殺的邪惡之意……咦……聖子不就是做這個的麼?
各有所思之中,兩人步入地下密窟,趙長河清晰地感受到空間壁障穿梭的熟悉觸覺。
“這裡曾經也是一個秘境,聖物就是這裡發現的。”薛蒼海解釋:“不是我們占據巫山,是本來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