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7頁)

  既然這是陣,缺失了這些配件構不成陣了,自然也就沒有威力了。

  陣盤正中央有一個方形鑲嵌口……看形狀大小估摸着是放血牌的地方,但看上去不是構成陣法之用,更類似開啟的鑰匙。

  除了大量鑲嵌物缺失之外,陣盤主體是完整的,這想必是制造者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傾盡所有心血在做的事情,其中蘊含着制造者畢生的武道之意相當明确。如果有人長期居于身邊,從中感悟整理出一套功法是絕對可行之事。

  對于有天書的自己而言,甚至不需要去看别人整理總結出來的感悟,靠天書開個挂就看得很清楚了。

  趙長河閉上眼睛,輕輕伸手觸摸陣盤。

  精神對接天書,場景忽變。

  眼前是一片地動山搖天傾地陷的場面,四處亂石飛濺,雷火漫天,四處慘叫之聲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不知道是誰死于天地之變。

  在這一片末日之景中,一個遍體鱗傷渾身浴血的大漢盤膝坐在漫過腳掌高的血水中央,神色平靜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拿着一把和薛教主的血神刀非常相似的厚背單刀當成雕刻刀來用,在慢慢雕刻陣盤。

  估摸着薛教主的血神刀應該是血神教的前輩感知到了這把刀的造型,特意打造而成,應該不是同一把。

  此時大漢在雕镂陣盤、放置鑲嵌物,那一身的血污不知道是别人的血還是他自己的血,但卻毫不在意。鮮血從傷口流淌,落在地上血水裡,吸收在陣盤裡面,如同用生命在完成最後的藝術品。

  山崩地陷場景,并無法影響到他的,陣盤仿佛散發着無形的壁障,把這天災之力阻隔在外。

  “哐!”外面似乎有壁障被撞破的聲音,有人直闖而入:“烈!你盜我族血鳌之骨,竟然還敢大搖大擺盤膝坐在這荒野之中,真當我們族中無人?”

  這名字……無姓,單字?是上古皆如此呢,還是此人特色?

  趙長河剛轉過這個想法,數道人影飛掠而來,人尚未至,刀芒已經掠過不知多遠的空間,直抵烈的脖頸。

  趙長河驟然出了一身冷汗。

  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刀,好強的刀氣!這表現,直如當初崔文璟淩空而來的那一劍。

  難道随便一個上古武者,都是崔文璟級别?

  眼前血光乍起。

  正在雕刻陣盤的血神刀忽地化作血芒一閃。

  遠道而來的刀氣摧枯拉朽,盡數消弭不見。數名黑衣人影出現在周圍丈許之處,頭顱驟然飛起,仿佛周邊盛開了好幾股噴泉。

  烈頭也不回,繼續雕镂:“我為什麼要在這荒野之中雕刻陣盤?因為需要你們前來獻祭。”

  血色噴泉在邊上映襯為景,血灑在地,快速彙入地上血水,繼續被陣盤吸收。

  陣盤的白骨色澤越發鮮豔了。

  如此煞氣,根本不需要用猙獰的面目來體現,神色依然平靜,兇戾之意已沖天際。

  伴随着周邊的末日之景,驚雷烈火,山崩河斷……地獄如是。

  有人頭顱落地,居然還沒有死,也不知道沒有聲帶是怎麼說出話來的,但他真的說話了:“你自己的血……也在流……難道自己也做……祭品……”

  烈淡淡道:“天都要塌了,還分什麼你和我,天地為爐,誰不是祭品?”

  頭顱:“……”

  “到了這個時候,還分什麼你們家的血鳌之骨……”烈嗤聲道:“打算帶進棺材裡?一群蠢貨,老子非是沒空,否則殺得盡絕,免得看了煩躁。”

  頭顱:“你别吹了,你的實力并非頂級……”

  烈刻刀不停,淡淡道:“那又如何?我夠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