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裡禁止殺牛。”
趙長河倒被說愣了,剛穿越那會兒倒還考慮過這事情,但混迹這麼久還從來沒真遇上過不賣牛肉的地方,早把這事給忘了,結果突兀遇上了一次。
這其實代表着資源的豐富和貧瘠,牛是生産工具,不能随便殺的。但若是資源豐富了,就沒有那麼嚴重。從中折射出,從當年的“亂世将臨”,到了現在早就已經是真正的亂世了。
而此地就是戰争中心之一。
豈止酒樓無牛肉,酒客也很少的,偌大一個酒樓稀稀拉拉,客人一共兩三桌,看上也就是強撐經營了。
趙長河并不堅持,随意道:“那随便來碗面。”
吃面的時候,趙長河展開突破了秘藏的強大五感,悄悄聽那兩三桌酒客的閑聊。
現在的聽力是真的離譜,如果認真起來,真的可以做到聽到幾丈外的人們呼吸的聲音,配合身後眼和如月映水的心法,就是無論視聽,整個酒樓大堂的環境盡在俯瞰,連樓外隔牆的聲息都有所感。
開啟了秘藏,力量本身确實不見得強大多少,但綜合實力是天人之差。
很有可能這種狀态繼續發展下去,就是傳說中的“神念”了,不過目前來說,依舊沒脫離“武”的範疇。
“最近這日子不好過喲……一點生意都沒有。”有酒客在歎氣。
“最近?”和他一起喝酒的朋友在冷笑:“真正的問題在秋天!時下正值春耕,城主大肆征兵強拉入伍,外面的莊子春耕人手都不夠,這秋收到時候收西北風去?”
“征兵不是直接屯田去了嗎?”
“屯出來的田是軍糧,那我們呢?我們收西北風,還得交筆北風稅是吧。”
“噓,噤聲。”朋友歎氣道:“這也是彌勒教肆虐的緣故,怪不得城主。”
原先那人冷笑,嘀咕:“還不如彌勒教赢,有什麼好抵抗的。”
“噓!”朋友大急:“這話可不能瞎說。”
那人便閉上了嘴。
是彌勒教肆虐的緣故呢,還是有些人借着這個由頭拉自己的兵馬,還不好說呢。
眼下根源确實是彌勒教,可是要再往上溯更早的根源呢?
那人終于沒忍住,罵道:“媽的,昏朋友阻止他喜迎彌勒教的意思,卻反而很應和這一句,附和道:“該他絕後,生了兒子也沒屁眼。”
“女兒被狗……”
趙長河:“?”
算了,純屬洩憤謾罵,沒什麼好聽的。
但從中倒是可以看出來,這以前絕對是不能碰的滑梯,但在現在的襄陽,他們直接開罵卻好像沒有人管,反倒是喜迎彌勒教這種話“不能瞎說”。
呂世衡之意,可見一斑。雖拒彌勒,卻也不敬大夏。
這倆酒客,應該一個是商人,一個是有農莊的地主,都是中産了,他們都憤怨滿胸的……從話中可知,平民還會更難過。
趙長河再度歎了口氣,不管從哪個方面看,就算是平定了彌勒教,這大夏也是風雨飄搖。
現在四象教很可能有兩個三重秘藏的女神了,她們原先覺得火候不夠缺乏頂級戰力,現在有了……單一個可能還差點,兩個一起上那真是沒幾個能扛。夏龍淵與神魔牽制,還真不一定能騰出手來對付兩個天榜。
看血神教這上萬兵馬蓄勢待發的模樣,趙長河總覺得四象教點燃長江以北的戰火也是近在眼前的事。
皇甫情她爹還是大夏最強的将領、帶着最精銳的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