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王道中拱了拱手:“老王好啊。”
王道中:“……”
趙長河最終轉頭,目光淩厲地盯着呂世衡:“呂太守,趙某有話問你。”
此時的趙長河氣勢實在迫人,呂世衡頗有點肉跳之感,隻得道:“趙少俠……何事?”
趙長河道:“你勾結彌勒,捉拿我鎮魔司密探,設計伏殺朝廷首座,該當何罪?”
王道中忙道:“他是被彌勒天女功法所控,非他本意……首座你看他這守城不是也守得挺好?世衡,向唐首座道個歉?我們回頭上報朝廷,看看朝廷怎麼定議這個懲處……”
話音未落就被趙長河打斷了:“被控制了可以理解,但我氣不順,單一個道歉或者日後解職可解不了老子的氣。”
王道中沉着臉道:“你待如何?”
趙長河淡淡道:“這樣吧,呂太守,也别說趙某人不識大體非要糾纏……此前在仙宮苑,呂太守在唐首座劍下,倉促接我一擊神佛俱散,居然無傷接下了,讓趙某很是佩服。你再接我一擊,讓我爽一下,這事就這麼算了。”
旁觀的楊敬修都認為趙長河這是找個出氣的台階下了。
畢竟呂世衡襄陽太守,朝廷自有規制,不能私下審判的,必須在朝廷上扯皮。在如今風雨飄搖之際,呂世衡背靠王家勢力、手頭還有一鎮精兵,更是要慎重對待,不能妄為。
也就隻能無能狂怒,出口惡氣也就罷了。
尤其此時趙長河氣血正虛,隻是表面看着氣勢洶洶,實際上真打起來不太可能打得過呂世衡了,更佐證着隻是想出個氣而已。可能還順便舔一下唐晚妝?表示我幫你出氣……
他都這麼想,王道中和呂世衡當然也是這麼想的,王道中便向呂世衡使了個眼色:“那就向趙少俠讨教幾招便是。”
呂世衡暗道我幹脆接你一刀吐一口血,受點傷完事。
便拱手笑道:“請趙少俠指教。”
趙長河掂了掂龍雀,面無表情道:“小心了。”
話音未落,騰身躍起,舉刀怒劈。
一個标準的蛤蟆跳式“神佛俱散”,和之前從對街的屋頂躍入仙宮苑後院砍呂世衡的那一刀幾乎一模一樣。
呂世衡能察覺得到,這一刻的趙長河聲勢确實遠遠不及之前那一次。
殺于此休,說了痛快,哪裡是輕松的?這種消耗,他此時應該回去打坐休息才對。
呂世衡“嗆”地拔劍,迎向這一刀之時,心中還在想要用幾分力,才能看上去狼狽一點受點傷?
念頭一閃而過,刀劍已經相接。
可這刹那間,呂世衡忽叫不妙。
這根本不是應有的力劈!那力度極虛,幾乎是輕擦即過,刀勢已改。
從極為狂暴的血神之怒,變成了細雨溫柔,随風入夜。
等你驚覺,那一縷輕風已至咽喉。
小樓一夜聽春雨。
旁觀的唐晚妝神色忽動,這一招,好望唐啊……
王道中顯然看出不對,一劍就要去攔,唐晚妝春水碧波随手一壓,就把王道中壓得動彈不得,似笑非笑道:“說了替本座出氣,道中先生意欲何為?”
“我……”王道中話都來不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