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趙長河似幽還怨。
各自都有萬語千言,卻都很默契地在外人面前不去表達,即使是皇甫情和唐晚妝撕了十幾年天下皆知,在外人面前也都要體面。
于是大爺大媽眼睜睜看着貴妃出了轎子,在一群楊家人的簇擁之下進了客院裡,再也看不見。
“趙大哥!趙大哥!”
一個小姑娘興沖沖地從趙長河另一邊隔鄰跳了出來,一下就挂在趙長河身上不下來了:“你什麼時候來哒?我還不知道,出來看貴妃,卻意外看見了你!”
唐晚妝:“?”
皇甫情:“?”
兩個老女人隔着人潮凝重如山的氣氛都僵在了那裡。
咱們在這捏大招等人散了再說呢,這是誰家的部将如此骁勇,竟敢當衆就開始跳臉?
仔細一看,崔元央。
沒事了,連楊家衆人都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就撇開了目光,天下皆知的三年之約,這位人榜了,基本就等于定親了。看小姑娘喜滋滋的樣子,楊家不少人還都在善意地笑。
唐晚妝的神色慢慢變得尴尬。
這好像是……自己挖的坑,送這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去的北邙,這倆起了關系,可以說月老就是她唐晚妝。現在呢?
皇甫情都已經進了對面門了,在人群之中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了唐晚妝一眼,好像在說瞧你幹的好事。
唐晚妝哪甘示弱,惡狠狠地回瞪,意為:關你一個有夫之婦什麼事?輪得到你發表意見?
人潮隔斷,再也看不見。
眼神隻是刹那,那邊趙長河抱着挂在身上的崔元央,也很尴尬:“诶诶,這裡這麼多人……”
“怕什麼的?”崔元央喜滋滋道:“三年之約已成,崔家佳婿歸位啦!光明正大!天經地義!來什麼老妖婆也管不了我倆!”
趙長河偷看了那邊面如寒霜的唐晚妝一眼,尴尬道:“你爹還沒說呢……”
“哼哼,你猜我爹派我來之前說了什麼?”
“什麼?”
“他說楊家壽辰趙長河是肯定會來的,所以來出使祝壽的是我,不是哥哥呀。”崔元央附耳道:“老崔也不要面子啦,這是送我來勾着你不讓别人拐跑呢,嘻嘻。”
趙長河:“……”
崔元央瞥眼看見唐晚妝,很高興地行禮:“唐首座好呀,還沒謝謝首座當年讓我去北邙,是我們的大媒!到時候首座一定要來喝杯喜酒,我要給長輩敬酒。”
唐晚妝微微笑着,真的好像一個長輩在勸說:“央央啊……”
“啊?”
“本座理解你興奮的情緒,但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這麼多人,對崔家家風影響不好。還是從他身上下來吧。”
明明盈盈站在那裡拉着抱琴的手,看着風度翩翩無可挑剔,但不知道為何抱琴的臉色好像疼得在抽搐。
“趙兄,趙兄。”楊不歸終于從對面貴妃院子裡出來,沖着趙長河抱拳行禮:“抱歉怠慢了趙兄,我帶趙兄出去好地方玩玩?”
崔元央一下從趙長河身上跳了下來,大怒:“楊不歸,敢帶我夫君去亂七八糟的地方,小心我揍你!”
“夫君”二字實在過于刺耳,旁邊的唐晚妝、已經在院子裡和楊敬修有一搭沒一搭應酬着的皇甫情,同時變得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