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妝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趙長河大有可能不是皇子,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他的皇子局面還是自己營造的。既然不是皇子,本就沒有倫理問題,沒法拿這個說事。隻是她個人很失望,因為證明了趙長河内心真不想做皇子,否則怎麼都會避忌這種事的。
她歎了口氣,隻是道:“這個女人入宮是别有所圖,她接近你又為何不能是别有所圖?你為何會耽于美色,連這都想不明白?”
趙長河正要說話,被皇甫情提前截斷:“我接近他又為何是别有所圖了?”
唐晚妝淡淡道:“還是那句,你不是一個會倒貼男人的人……我對你過于了解。”
“你錯了,唐晚妝……”皇甫情收起笑容,一字字回應:“我喜歡他。”
唐晚妝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連趙長河都有些驚詫,沒想到皇甫情會說這麼直球的話。
“入宮不過教派職責,對個人情感而言,我喜歡他,為何不能正視,為何不能接近?”皇甫情平靜道:“皇甫情出身于将門,就學于魔教,敢愛敢恨,豈為區區身份所縛?不像某些名門閨秀,扭扭捏捏,明明醋意已極,還要借個朝廷正事名義,無聊虛僞。”
唐晚妝又開始有些結巴:“誰、誰說我醋……”
“你若擺明車馬要和我争風吃醋,我還敬你是個對手,既然不是……有情男女久别重逢,與首座大人何幹?那牆不高,首座哪裡來的,請回哪裡,慢爬不送!”
說來皇甫情還是會被身份束縛的,比如她絕對不敢把朱雀身份給揭了,說這些話時難免也有那麼點小心虛。但整句說完,連自己都騙過去之後,實在是酣暢淋漓,自與唐晚妝水火不容争鋒十餘載以來,從來沒有赢得這麼爽過,痛快得如飲醇釀。
唐晚妝這時還真是敗得慘淡,其實她倒也不是裝模作樣扭扭捏捏,之前趙長河的分析是對的,她壓根沒理清自己的心思,又如何應對這樣直球的話語?
正在此時,對面牆頭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崔元央旁聽很久了……
本來是實在沒忍住想要偷偷爬牆來找趙大哥的,結果看見了啥……
貴妃娘娘,您剛才裝模作樣指點我一堆,還威脅我陛下在關注,敢情是為了搶男人?
豈有此理,欺負我年紀小嗎?
見唐晚妝似乎要接不住招了,原先對唐晚妝如臨大敵的崔元央此刻反倒松了口氣,按這麼看唐首座好像和趙大哥沒什麼诶,之前好像是自己想多了……倒是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貴妃,才是真妖精!
崔元央立刻把唐晚妝當成了好朋友,開口營救:“喲,娘娘,您怎麼在這啊……”
皇甫情神色一僵。
這邊太爽了,竟忘了留意那邊牆頭還有人爬呢……
崔元央兩隻手肘搭在牆頭上,托腮:“剛才有人教育我,不能随便往男人身上挂,要為崔家家風考慮……看來皇甫家的家風也不怎樣嘛,嫁人了還偷漢。”
皇甫情:“……”
大意了,剛才忽悠人有多爽,現在就有多社死。
“大家的家風都不怎樣,我還是比某些人好一點的,至少我不介意趙大哥找幾個妾室或者外房的。”崔元央繼續托腮:“像某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點都不沾的,一時把人騙走了,也沒用啊……”
皇甫情磨牙:“你又有個鬼的媒妁了?”
唐晚妝慢慢開口:“有的,就是本座。”
皇甫情這才想起之前自己曹魏的比喻極為不祥。
因為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就遇到了赤壁……你倆還真聯起手來了?
其實她是有話可以反擊的……比如“要說正室也該是我們聖女,幾時輪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