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不可能存在士氣問題,隻可能是近兩萬刀槍不入的瘋子。
說是那種狀态大緻隻能堅持一炷香,那是激戰的狀态持續時間,不可能騙他們“激活”之後就跑路等他們自己廢了,對方又不傻,必然是可以取消這種狀态的。所以必須硬扛才行,這可不好扛。
崔楊兩人都不語,繼續檢視僧兵。他們特意跑來驗屍,顯然不僅僅是為了琢磨怎麼破解僧兵的問題,真正重要的是從這種能量之中略窺背後神魔的修行層次與修行特征。
片刻之後,都點了點頭,神色頗有些凝重:“很強。”
趙長河反而籲了口氣。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隻要你亮血條。
怕就怕從這種邊角很難窺探出對方的水準,一旦來句“深不可測”“無法估量”之類的,才是心都涼了半截。能神色凝重地說很強,那其實就說明了對方的力量沒有超出二位的理解,沒有超綱。
那就有得打!
“我們已經有了些判斷……”崔文璟想了想,沒有當衆去說具體判斷,隻是對唐不器道:“僧兵這邊,不會有什麼準備時間,随時都能上身,不可抱有僥幸……但好消息是這種作用于他人的手段不會太多種類,應當很難有其他的變化。”
楊敬修接口道:“另一個好消息是他們應該無法無限制折騰這種加持,人數不可能無止境,至少不可能把全城百姓全給加持了。”
天榜地榜判斷在這,唐不器也籲了口氣,拱手道:“這便有數了。”
兩人都笑着離開:“行了,何時行動,等你的軍令。”
唐不器壓力山大。
話說這一戰真這麼危險嗎,連這兩位都一起出動也就罷了,還親自來驗屍……那姑姑呢?
唐不器終于低聲問趙長河:“喂,我姑姑呢?沒出什麼事吧?”
趙長河有些無奈:“沒有,她在休息,養精蓄銳。晚妝責任感太強,總覺得自己是主力,給自己壓力過大了……”
唐不器再度壓低聲音:“媽的這裡這麼多人,你不能換個詞喊她?顯你親熱?”
趙長河:“……我習慣了……”
“算了。”唐不器歎了口氣:“你那邊是否還有人沒到?”
“其實都到了,不過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有脾氣,是不肯來見面開會的……”趙長河反問道:“如果你要出兵,打算在什麼時候?”
唐不器問道:“漕幫與血神教諸位,舟車勞頓,是否要休整一二?”
薛蒼海道:“我們又沒趕時間疾行,沒什麼需要特别休息。”
萬東流笑道:“我們乘船來的,本就休息夠了。”
唐不器猶豫片刻,又問趙長河:“姑姑需要休養多久?”
趙長河笑了起來:“看來晚妝還是挺了解你的……聽你這個意思,還真是想立刻出兵?”
“我們剛剛損失慘重,退兵回來,按照常理都不會這麼快又反推回去……可實際上我們的兵馬構成決定了其實并不影響……”
這種兵馬構成,何止是出兵時間并不影響,各自為戰都很正常,同樣血神教與漕幫初來乍到也根本不需要和别人磨合,打自己的就行。
唐不器道:“彌勒從不是多知兵的人,他以前的戰事都是靠麾下大将指揮的,如今名将凋零,他必定料不到我們剛剛撤退突兀又來,絕對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趙長河對唐不器如今的長進極為不習慣,當着廳中無數人的面,憋着一肚子騷話沒說出口,隻是認真道:“我比彌勒還不知兵,聽你的。”
“那就……”唐不器目光掃過場中衆人,一字字道:“諸位,我們主攻,也請諸位不要幹看着……青史留名,就在今日!”
三月十八日,廬陵太守朱煥于淩晨剛剛戰死會稽城外,唐不器率衆接應殘兵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