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
“但最初之意,是救苦救難,治病助人……也給了我們這些沒有進身之階的窮苦人家,一個武道之門……你在保護唐晚妝,我在守護我的真空家鄉,這才是你我之戰的意義。”
趙長河慢慢道:“很好。”
法癡笑了一下,眼神越發瘋狂:“血海可以鑄就修羅,殺生同樣可以成佛……你我之間,其道相同,我早就想和你一戰了。”
趙長河沒有回答。
法生、法慶、于此休。彌勒教的人,他殺過很多,但好像真沒有深入接觸過他們的内心世界,法癡這些話讓他有些意外,但在天地無我狀态之下的心靈,沒有那麼多感慨,倒是戰意越濃。
這樣的對手,才更值得一戰吧……
無論是于此休還是呂世衡……他們算宗師麼?
也許修行都算,但格局上,不配。
不意此刻,反倒見到了一個……法癡……雖然他所癡的東西,或許有點可悲。
“嗆!”刀若龍吟,直取法癡咽喉。
随着刀起,趙長河終于回答:“但我殺你,隻需一刀!”
隻需一刀?
說的什麼大話!
之前大家打了這麼久,一直不分勝負,你開啟一個天地無我的狀态,殺我就隻需一刀了?
你有隐藏大招,我豈沒有?
戒刀迎向了龍雀。
那邊的朱雀和唐晚妝百忙之中關注着這邊,幾乎可以看見法癡身後浮起了巨大的怒目金剛法相,殺氣狂卷,山間草木都被這刀氣席卷摧折,威不可當。
殺生成佛……護法菩薩?
這奇怪的反差。
趙長河的身後同樣浮起了法相。
不是朱雀常見的星河懸天,而是血神之相,一個凜凜大漢的虛影,渾身浴血,頂天立地,持刀怒斬。
“嗆!”
沒有花巧,兩刀正面相接。
驚天動地的巨響暴起,連隔絕了的秘境之内都隐隐聽聞,正在接近的彌勒肉瘤上又裂開兩道口子,仿佛有人震驚地瞪大了雙目。
最震驚的是法癡自己。
他清晰地感覺到,兩刀相交的刹那,自己體内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般,四處亂攪;而煞氣直沖靈台,連蠱蟲都沒能影響到的心靈,卻被這煞氣沖得快連思維都沒有了。
眼前隻剩一連串的“殺殺殺殺殺!”
再然後喉頭一痛,龍雀已經趁着這一刹那蕩開他的戒刀,順勢斬過了咽喉。
法癡理智略複,緊急拖刀橫斬趙長河胸口,試圖救場逼退趙長河,趙長河理都不理,任由戒刀在胸膛拖出長長的傷口,龍雀也已經割斷了法癡的咽喉。
鮮血如泉噴湧,法癡怔怔地站在當場,無法理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