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自然也知道了,崔楊的價值并不僅僅是戰鬥當場,北方鎮着王家軍隊不能胡來,才是最重要的。
像圓澄、歸塵這對僧道,别看戰鬥中沒有太大發揮,那念經的克制削弱可并不比正面戰鬥的作用小多少,那最後的符箓鎮邪更有用處。
說來在此之前,趙長河都沒想過這麼低武的世界居然真有符箓效果……于是在歸塵來辭行之時腆着臉讨了幾張。
“那些什麼招雷引火的,老道不會。”看趙長河一臉好奇寶寶般的模樣,歸塵也難免失笑:“這種鎮邪之效,其實和功法克制的性質相似,沒有那麼玄乎……”
“啊,隻是功法克制的性質麼?”
“當然既是符箓,自有特殊的加持……不過我們也是作為輔助手段,這些都做不得正法,便是上古也沒有用這些做正法的,修的還是自身。”
趙長河若有所思,可能這确實不是修仙世界,從古至今以武為主,别的都隻是輔。
思思也說過,古靈族可能是因為上古武學也有所缺失的緣故,舉族沉迷祖傳巫蠱之術,在她看來是不對的,廣學中原武學才是正途。
隻是力量上的事殊途同歸,比如一旦接觸天地之道,那就必有五行方面的運用,隻不過運用五行的模式有所不同,起碼不是搓火球。
歸塵道:“貧道所帶的符箓也不多,趙少俠喜歡的話,這幾張就送予少俠了,說不定有時候能用上。貧道告辭,此番回去,要搬家了……”
太乙宗與王家近在咫尺,這次王家連軍隊都動了,他們是真呆不下去了。境内不可能容許存在于自己不對付的勢力,要麼投效、要麼搬遷,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再墨迹下去,随時有可能被祭旗。
趙長河心中微動,低聲道:“不知道長願不願意……假意投靠?以道長地榜的身份,必是上賓之禮,地位會很高。隻不過可能很危險,說不定會被用海族陰氣來試探控制之類……”
歸塵沉吟片刻,搖了搖頭:“我們江湖門派,一般情況下,誰占領境内,我們就聽誰的。又不是刻意去投奔的,王家不至于對此有什麼疑慮。尤其我若不涉軍政,依然在山裡過自己的,那就更沒什麼問題了……”
趙長河道:“道長之意,還真願意假意投靠?”
歸塵微微一笑:“也沒有假意不假意……如果不搬家的話,那他們占據境内,貧道真會聽他的。當然,若朝廷打進來了,貧道自然聽朝廷的。”
兩人對視一笑,心領神會。
歸塵行了一禮,告辭離去:“單是王家,沒什麼問題,貧道憂慮的是背後的東西。話便到此,貧道告辭。”
目送歸塵離去,趙長河暗道王家如果真要争天下,還真的問題不大,世人接受度是很高的,有足夠的群衆基礎。
但背後有其他東西,大家心中的看法立刻就不同了。
為了連山劍,王家暴露這陰氣,實是敗筆。這回不僅是弘農楊決裂,境内觀望的武道宗門也離心了……隻不過這證據已經沒了,沒辦法廣布天下,歸塵那是願意信他趙長河空口白話,别人可不一定,王家面對的情況還是要比彌勒教好一點的。
……
随着歸塵辭行,門庭若市的病房很快又變得冷清。
其實除了故意要唐晚妝親熱喂藥之外,趙長河哪有傷得不能下床的程度?當天都可以去和未寝的不器步于中庭的了,現在就好了更多。
人一走,左等右等沒等到唐晚妝,趙長河便也呆不住了,出門去逛。
應承了和央央的婚期,晚妝不知道會不會更黛玉化了,這一天都沒見人,讓人有點小不安……
逛到唐晚妝的院子,人不在,抱琴倒是坐在院中托腮看書,悠悠然的。
見趙長河在門外探頭探腦,抱琴很是高興:“居然還懂得來找小姐,不錯不錯。”
這意思……趙長河心中琢磨,小心地問:“诶,你小姐不生氣嗎?”
“不啊,小姐挺高興的。”
“啊?”趙長河擔心的就是最近愈發黛玉化的唐晚妝知道了自己應承與崔元央的婚事,會不會在黛玉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結果來一句“挺高興的”?
本以為不血崩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