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道:“喂,不怕下毒啊?”
趙長河道:“你不是說了嘛,琅琊王氏頗有門道,能解毒。”
思思眼波流轉,輕笑道:“我和你沒什麼交情,作為一族聖女,我坑夏人可是不眨眼的。你别太信我,被我坑了又來怪我。”
趙長河不搭這腔,轉而道:“總之雷傲要殺我王道中總是沒錯的,不管你和他有什麼仇怨,現在是我要弄他,把他情況說來聽聽可以吧?”
“他要殺的是王道中,和你趙長河有什麼關系?”
“……”
好像說來也是哦,嚴格來說雷傲就沒得罪趙長河……人家都不知道你是趙長河。
思思悠悠道:“你們可能不知道……雷傲并不是表面上黑苗族在集貿鎮中的一個豪強……他根本就是黑苗族現任族長之子。”
趙長河微微皺眉。
雷傲說什麼這事太大了、沒有資格決斷,叫自己去蒼山寨子裡問族長,可其實他自己就是族長之子,這事怕是李肆安都不知道。如今看來讓自己去蒼山無非隻是個敷衍,等“王道中”離開去蒼山的路上偷偷殺了,還能栽給是夏人内鬥,畢竟那麼多人看見王道中和時無定交戰了……
想到這裡,趙長河倒也有些無語:“他要栽給時無定,你要栽給他,你們都當老王是魚腩,沒想過殺不了嘛?”
思思哼哼道:“苗疆之能,與中土大不相類……除非天榜之能,又或者如我師……那樣的地榜前列,我們不敢妄估,一般的地榜人榜,還真不一定能對付得了這邊層出不窮的異術。也就你有點怪怪的,剛才那種殺局,換了是真王道中,說不定已經栽了,就算沒栽,後續也是在死命抗毒抗詛咒,我蛇陣一困,他不會有什麼辦法。”
說實話以趙長河認知中的王道中水平,可能真的會栽。老王實力強歸強,并沒強到多過分,如果沒有随身攜帶如清河鏡這樣的寶貝,對這種防不勝防的異術估計還真沒什麼辦法。除非他家王道甯來了,倒有可能會免疫……
思思繼續哼哼:“當初我發誓不能在中土洩露秘術,否則能被你欺負?就你當時那玄關四五重的小廢物……”
趙長河闆着臉道:“能不能說正題?”
思思抿着酒,神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卻又不想和他吵架似的,懶洋洋地斜靠軟椅,支着額頭做出一副假寐的樣子,不說話了。
趙長河無語地看着她耍性子的樣子,怎麼說呢……你耍性子沒事,那露出的小腰能不能遮一下,這在面前斜躺下來,手又往上撐,這麼一拉扯知道啥概念嘛,簡直已經不是露腰了,再上拉一點快要能看見下半球了好不好……
思思見趙長河半天沒說啥,倒也有點奇怪地睜眼瞥了一眼,趙長河卻适時在低頭喝酒,沒去看她。
思思更惱了,故意昵聲道:“是不是要裝成嶽紅翎才比較好看?”
趙長河無奈道:“别勾搭我了,又不是真心,何必。”
思思“呵”的一聲:“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心?”
趙長河道:“我還是有幾分自知的……另外說實話,此時紅翎不見蹤影,西南一團迷局,我實在沒有心情,隻想着快點做正事兒……據你所言,你和雷傲也不對付,為何我們不能再好好合作一把正題?你做起正事的時候,一貫是很靠譜的。”
思思撇撇嘴:“一年不見,忽然沒勁了起來……男人還是要壞一點好~樂趣多些。”
趙長河不搭腔。
什麼四象教妖女,從小老虎到翼火蛇,沒有一個真妖精,這才是真妖精。騷媚入骨的語氣,大膽的言詞,若有若無的走光,瞥過來讓人心動神馳的桃花眼,無一處不透着深入骨髓的魅惑,一般人看了就想把她惡狠狠地摁倒蹂躏。
然而趙長河心知肚明,這蛇是有毒的,真以為可以輕松摁倒她,怕是立刻翻臉,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還好現在有定力。
思思見他不配合續演這出互相挑逗的戲,自也開始無趣,終于懶洋洋道:“西南百寮這些日子暗流湧動,基本圍繞着一個主題争議:要不要造反。有人認為,夏人對他們的壓榨已經忍無可忍,層層盤剝沒完沒了,何況據說中土也已經到處起火,夏龍淵管不了這麼遠了,這時不反更待何時?”
趙長河點點頭:“争議、有人認為……也就是說也有人不這麼認為。”
“當然。”思思悠悠道:“苗疆不比草原……路途如此不便,你造了反還想打出去不成?終究不還是自治麼……可如今也是各族自治,有什麼區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