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法……
然而孟泰卻不慌亂,那手腕竟像沒有骨頭一樣扭了一下,趙長河這一劍擦着過去,竟沒刺中!
而孟泰的刀勢也隻不過因為這一扭稍稍阻了刹那,很快又恢複如常,照樣劈向趙長河脖頸。
誤判了後勢的趙長河一劍刺出去哪有那麼容易收回來?刀光已臨脖頸,隻得飛速收劍閃避,靠着身法犀利,險險地避開了這一刀。
隻一刀就險象環生,落入絕對的下風裡。
中土人士到了苗疆,确實很容易栽的……太過違背常識。
思思在身後傳音提醒:“這是靈蛇蠱,讓身軀骨骼如蛇靈活,不要用常規的思路去判斷手腳變化。而這種蠱與巨力、銅皮之類的蠱術是沖突的,說明他追逐靈巧,在其他方向上有所缺……”
“失”字都還沒說出來,思思忽地瞪大了眼睛。
原本正落入下風左支右绌的趙長河動作越來越輕松,看似一刀快似一刀緊迫追擊的孟泰卻靈活不起來了,好像陷入了什麼泥沼裡,往左像是要觸電,往右像是有刀山,哪哪都不敢動,最終悲憤地化成一個蛤蟆小跳,一刀怒斬:“你用的什麼妖法!”
用蠱術的說别人妖法,趙長河差點沒笑出聲。
面對這小跳一刀,趙長河頗有幾分懷念:“這蛤蟆跳好熟啊……你跳得不夠帥,力氣也太小。”
随着話音,長劍後發先至,已經點在孟泰丹田,劍氣絲絲滲透,将對方丹田氣息盡數鎖定。
孟泰一刀變得軟綿綿,趙長河左手一把捉住,往前推開:“孟兄這靈蛇蠱,有點意思……以後有機會再請益。”
孟泰默然感受着體内被鎖的真氣,很是驚奇:“你剛才使的什麼妖法?”
趙長河并不吝啬分享:“那是一種劍氣布陣,我的每一劍招架都在原地留下了一絲未散的劍氣,交鋒越久,周圍劍氣越多,孟兄就像陷入了劍陣裡,再靈活也施展不了了。”
孟泰驚道:“這是怎麼辦到的?為什麼劍氣能留在空間不散!”
趙長河微微一笑:“這是秘訣,非靈族不可知。”
孟泰誠心行了一禮:“我輸了。”
思思很有面子。
其實背地裡在撇嘴,靈族也不知道這種秘訣啊……劍光如水滿中庭,這他娘是唐晚妝的獨門手段!
唐晚妝拆解龍雀與古劍龍皇之戰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套路,不過她的更精妙,劍氣如水溢散,如深潭一般拖得刀劍根本不能動,趙長河的劍氣隻是劍氣,叢叢如林,還沒法得到更為精微的應用。但已經夠了,面對這種敵手,這種套路就是最優解,根本不需要她思思在背後指點什麼。
場中開始安靜。
趙長河不認得孟泰,不知其名……其實人家不是普通刀客,他是侗族極負盛名的高手,無論刀術蠱術都登堂入室,在西南名氣很響。
但與這思老耶交戰,才幾個呼吸,勝負已分,這思老耶甚至還沒用蠱術輔助,隻是純粹的劍術!
一時間居然沒有第二個人下場,氣氛有些凝重……這靈族不顯山不露水的,居然這麼強嗎?
雷振堂沉着臉,慢慢道:“咱們西南百寮之戰,單用劍術是不是有點古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中原武者論劍呢。”
趙長河奇道:“咱們西南百寮,不練刀劍嗎?那雷族長的苗刀挂在腰間好看的?”
雷振堂道:“刀蠱合一,方為我們的手段。”
“其實我也有蠱的,想不到雷族長這樣的大宗師都看不出來。”趙長河咧嘴一笑,手臂忽然鼓起一圈:“看,巨力蠱。”
雷振堂神色抽搐,不說話了。
“隻不過用力氣欺負人有點不好看。就用劍術會會百族,也就罷了。”趙長河鼓起的手臂又收了回去,橫劍而指:“還有哪位,要來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