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長老們都在垂首賠罪,思思悄悄傳音:“你要的東西,可以直接找他們讨。貢品除了男女之外本來也有各類物事,每年清單都不一樣的,你直接把你所需的列在清單裡就行。其中雲陽葉就是我們聖山産出,以往每年都要上供的,夜流沙我沒聽說過……至于鈞天血玉,此物是我們聖物之一,禁地一般不會強要,但如果你非要,可以試探一下,因為我們族中從來不知此物到底怎麼用的,也未必那麼重視。”
趙長河心中微動。
本來并不想借由“聖使”的名目找靈族要這些東西,那是詐騙,他是希望正常和思思達成交換的。可現在思思自己讓拿,那就沒什麼負擔。
願意做人奴才,那就看看做奴才會有什麼下場。
思思此舉也有點意思……她就不怕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之後,拂袖就走,不幫她了?
心念閃過,口中道:“這次來得早些,除了是因為捉拿叛徒之外,上頭也需要一些其他物事需要爾等籌備。貢品和去年一緻,另需一斤夜流沙。”
族老們都是一愣:“夜流沙,此物未曾聽聞。”
趙長河闆起了臉。
大長老賠罪道:“我們确實沒有聽說此物,絕非敷衍聖使。不瞞聖使,我們也有許多上古典籍,但從未看見過相關記錄。”
看來夜流沙确實不在靈族……本來這東西就沒下落,趙長河倒也不糾結,闆着臉道:“既然沒有夜流沙,那總得換點别的?否則本使如何交差?”
大長老便道:“聖使想要何物盡管提,隻要是我們靈族有的……”
趙長河抿着酒,靠在後面思思的懷裡,翹起了腳:“聽說你們有鈞天血玉?”
這個沒有硬邦邦bra的世界真好啊,一躺就是腦墊波,真舒服。思思的也不小哇……讓你勾勾搭搭。
思思憋紅着臉被他靠着,一時都不知道他是在演呢還是在吃豆腐,卻又沒法反抗,隻能忍着。
那邊族老們的神色就尴尬了,互相交換着眼色,都有些為難。
正如朱雀征服了血神教,也不會去碰他們的聖物陣盤,你是想要一門幫你做事的走狗呢,還是想要此起彼伏的造反,區别就是有沒有去觸碰對方最核心的利益。
薛蒼海别的能忍,你要奪了陣盤,毀掉他追溯血神的根子,那絕對是血濺五步之局,朱雀能滅了他,但又有什麼好處呢?
像靈族這樣的,隻要你不碰這些族老們重視的利益,他們自會幫你辯經。一旦你要獻祭的東西是他們自己,這龐大靈族可還真未必那麼老實了。
所以禁地那邊輕易也不會去觸碰這類物事,沒有必要。
可鈞天血玉的地位恰恰卡在點上……它沒有血神陣盤對于薛蒼海的價值,大家都搞不明白怎麼使用,純屬擺設;但它又确實是故老相傳的重要聖物,萬一哪一輩人發掘出用途,說不定整個靈族還能上個台階,更有可能反超禁地了呢?
當然這個希望又比較缥缈,也沒真的多麼期待。終究是作為一個祖傳寶物來供奉着的,是不是不可觸碰?
這是隻有内鬼才能明白的、可試探的底線。
見三名族老猶豫,趙長河大緻便猜出了個中意義,神色變得陰沉:“所以你們是真要讓本使交不了差?”
壓力給到了,族老們隻得賠罪:“聖使請容我們商議一二。”
趙長河倒也沒強壓,微微颔首示意他們去商量。三名族老告退出了側門,趙長河籲了口氣,腦墊波還在呢。
嶽紅翎斜睨着,從齒縫裡擠出一句:“沒人了,還要靠多久?”
思思眼珠子一轉,本來想退開的反而不退了,在趙長河想離開之時摁住了他的腦袋,輕輕在太陽穴上揉捏:“看清楚啦,思思是怎麼伺候老爺的,下次化妝也學學……”
趙長河:“……”
嶽紅翎哭笑不得:“我算是看出你們在幹什麼了……喂,你這算不算在挖自家的根呢?”
思思淡淡道:“然而他們答應的話,那麼被‘聖使’逼迫送出聖物的人是誰呢?可不是我向思檬。我也希望他們回來能答一句,抱歉聖使,本族做不到,換個條件吧……所以到底誰是内鬼呢?”
嶽紅翎點點頭,又問:“以前的使者真的不索賄,不給自己弄點寶物?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