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互相看看,也不多說,感覺禁地來使都差不多,心事重重隻想把事做完的樣子。以前的使者們說是跋扈,還不如說沒心思和你們叽歪,闆着臉抽着鞭子督促把事做完才是第一要務。這次的使者看似要求多,其實倒沒有以前給人的緊張。
說明要求多是好事對不對,聖女都陪你洗澡了,好歹也會寬限那麼一點點。
至于鈞天血玉……
長老們帶着趙長河登上了聖山。
此山果然是叫雲陽山,雲陽葉就是此地特産。在上古時期遍地都是,以至于《山河圖錄》連記都沒記,當普通花花草草對待了。而如今則變得極為稀少,連族中需求都極為緊缺,“聖使”當然随便拿,外人想交易那是根本别指望的……
大約算是假扮聖使最直接的收獲了。
《山河圖錄》雖然沒記錄雲陽葉,但卻珍而重之地記錄了此地有鈞天血玉,可見鈞天血玉在上個紀元也是極為稀罕的物事,玄武都看得上眼的,可知珍貴,更别提這個紀元了,極有可能隻剩下僅存的一兩個。
也無怪乎屍魔暴走。
鈞天血玉并不供奉在祠堂,而是進入了一個山頂洞窟裡,守衛極為森嚴。
然而在三名族老加聖女加聖使的組合下,守衛等同于無,長驅直入到了内部,一個厚重的石門鎖得死死。三名族老都行了一禮:“就是此地,裡面僅供着鈞天血玉,大家并不敢随意入内。”
趙長河擺擺手:“爾等在外守着,思思随我進去。”
看着使者摟住聖女的腰,當着族老們的面帶進小屋的模樣,周邊一群守衛臉上都露出了屈辱之色。
有個守衛首領、看似也是族老一級的老者冷冷道:“聖女既立,便是我族臉面。即使對接禁地,也是往來之使,而非以色侍人者,望知。”
思思看了他一眼,隻輕飄飄地答了幾個字:“早幹什麼去了?”
那老者憋了一下,憤然不語。
思思笑了笑,更加膩進了趙長河懷裡,低聲道:“靈族男兒十萬,卻讓聖女侍人,莫非是女子之過麼……”
說完頭也不回,拉着趙長河進了秘窟。
嶽紅翎環顧周圍又羞又憤的神情,暗道其實人心可用。即使高層,也不是每個人都這麼爛,總是有人有血性的。
真有适合的機會,說不定思思振臂一呼,還真能重塑靈族……不過禁地壓在上面,沒有辦法。
石門“隆隆”閉合,依稀聽見外面大長老的怒罵聲:“你們是不是不要命了!還好聖使心思不在,沒發作……”
石門關閉,聽不清外面進行了怎樣的争吵。
一時石窟之内隻剩一家三口,呃不是……三人面面相觑了一陣,思思頗有些依依不舍般地離開了趙長河的懷抱,低聲對嶽紅翎道:“我們隻是作态給人看的……”
嶽紅翎抄着手臂:“騙騙外人可以,騙騙姐妹也可以,别把自己騙了就好。”
思思:“……”
“鈞天血玉呢?血玉呢?”戒指的靈袋之中傳來了劇烈的反抗聲:“你們在這裡扯個屁,老子要看血玉!”
趙長河的目光已經落在了石室中央的厚重石台上,一個鵝蛋大小的血色寶石擱置其上,閃爍着幽幽血光。當石室閉合,内部漆黑一片時,這血光反倒成了照明的光線,讓整個石室籠罩成了血紅的色彩。
嶽紅翎等人沒那麼明顯的感覺,但對于趙長河來說,他第一反應就是:好重的血戾。
要不是明知道血神陣盤并不缺一個這類的陣心,說這是血神陣盤的陣心都完全能信。那種煞氣血腥暴戾之意幾乎一模一樣,還更有一種荒古道則的感受。如果說血神陣盤是烈傾盡臨終心血打造而成的後天之寶,那這東西就應該是性質很接近的先天之物。
但問題是,鈞天血玉就不應該是這樣的。
從自己所知的各方面信息,例如《山河圖錄》上所載的:“鈞天血玉,奇物也,自含精純血氣……”等等記錄來看,這是一種溫養氣血的天材地寶,其屬性應該是厚重且溫和的。
所以作為鍛造血修羅體的搭配,就該配上攻擊性較強、引導氣血鋒銳性的“利刃草”使用,合乎邏輯。如果此物本身就是如此兇煞,再配什麼利刃草,那就不合藥理,想讓自己爆體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