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随着一身琉璃碎裂般的脆響,空間仿佛寸寸裂開,一座大山突兀地伫立在面前。
時無定用陣法讓骨劍吸收了那麼久的能量,僅在這區區一擊之下就散去了一半……仿佛專為此刻而準備似的,真正的嫁衣神劍。
趙長河卻無暇去感歎這種事情,拉着嶽紅翎飛速遁入山間。
用“遁”或許不合适,應該是在對方的注視之下闖了進去。趙長河不相信對方會不知道有人破陣而入了,此時此刻什麼隐蹤匿迹都毫無意義,用最快的速度趁着對方還在療傷突襲進去才是硬道理。
嶽紅翎很驚詫地發現,趙長河好像來過似的……一座在上個紀元就有人居住有人開發養殖各類異獸的山,那該有多少路徑多少分區啊?可趙長河好像知道怎麼走,完全無視任何岔道,選着一條直奔而上。
“嗖嗖嗖!”數道劍光從側方襲擊而來。
禁地裡的人顯然都被趙長河這突襲搞慌了,從來沒人入侵過的、外人連路都不知道怎麼繞的地方,竟然真有人能直奔鳌池位置,這是怎麼辦到的?
他們來不及多想,連組織埋伏都沒做到,混亂之中各自出擊。
“嗆!”嶽紅翎龍皇出鞘,一劍分光,三個禁地人士捂着喉嚨栽倒在地。
龍雀呼嘯而出,前方攔路者一刀兩斷。
兩個煞星直沖而上,無一合之敵,旁邊想出手攔截的人都看呆了眼,下意識開始後撤。
這裡的人其實不弱,終究是跟着一位已經快要複蘇的神魔修行的,一個個幾乎全部都是玄關八九重,哪怕放在大夏都是世間第一流的勢力了……但他們面對的人是嶽紅翎與趙長河,整個天下年輕一輩中的男女最強者!
“嗡”的一聲,嶽紅翎腦子裡仿佛炸了一下,一聲悶哼,有些踉跄。
詛咒……
趙長河卻沒有反應,他吃過思思的預防藥,當時嶽紅翎刻意不吃,無論藥有沒有問題,保證兩個人總有一個人沒事。
此時此刻可以證明,至少這件事上,思思沒有騙人。
趙長河握住嶽紅翎的手,運起回春訣替她消弭詛咒,右手龍雀狂掃,再度把幾名偷襲者砍成了兩截。
嶽紅翎皺着鼻子,從懷中摸出一個炸蟲子,可憐巴巴地吃了下去,瞬間詛咒全消。
她站直身軀,持劍而指:“靈族詛咒……我道童男童女都被獻祭,原來還有殘餘留下,替神魔為仆……”
坐視同伴被獻祭,苟活下來不但沒想逃離或報複,居然轉身就做了使者,回頭欺壓自家族人……
小兩口心中跟吃了蒼蠅一樣。
這就是我們救助的對象?
嶽紅翎很希望聽見,對方會回答一句“我們也是無奈,不這麼做就要死”,然而從他們主動攔截的舉措看,好像不是。
有人厲聲道:“與你們無關,你們大可誇誇其談!跟着祖神修行,達成遠超族人的實力,舉族跪伏,予取予攜,誰不願意!換了你們又怎麼選?”
“是麼?”趙長河冷笑:“那麼代價呢?”
随着話音,并不高的山巅鳌池之處忽地傳來“隆隆”之聲,一隻巨大的鳌足踏了下來,一把将剛才說話的人撈起。
鳌足之上隐有傷口……那是剛才思思骨劍留下的麼?
空中傳來被撈走那人凄厲的慘叫,過不多時忽地斷絕。
似乎被撈去吃了。
鳌足的傷口正在愈合。
隐隐的神魔之音在每個人的心中響起:“既然如此忠誠,當不會吝啬于幫助祖神複蘇,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