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藏沒有那麼玄,說穿了它還是被稱為“人體秘藏”,還是在自身上玩花樣,隻是這花樣比當初玄關更個體化,每一個人的路都未必相同,因此無法形成一個統一的标準,以至于趙長河在一重秘藏到二重之間曾經有過一段茫然,而現在徹底找到了路徑。
探尋秘藏是後話了……趙長河睜開了血紅的眼睛,此時此刻的戰争,才是刻不容緩。
他自我感覺鍛體過程很久,實則這個過程是很快的,因為人體血液循環一周的時間也不過二十幾秒,他如今體魄不同,流轉不過數秒。這個時間對于戰鬥之中是很漫長,好在距離血鳌沖在人堆裡還有一段距離。
趙長河收起龍雀,摸出那把骨劍,重重插進了血鳌頭骨那極其細微的縫隙之處。
原本磅礴無比如江河奔流的力量,凝結成了劍尖的一小點,最極緻的壓縮和鋒銳。一縷尖銳的劍氣呼嘯而入,成功透進了血鳌之骨。
血鳌忽地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那不是開顱之痛。
佛門尊者之魂,與這種血鳌之身,當然是不契合的。平時還好,可它恰恰遇上了靈族的獸靈聖者,觑準那一絲破綻在死命攪和,争奪血鳌控制權。
嶽紅翎撬動靈台,更是讓屍魔合身而入,直接搶身軀了。
趙長河破開天靈,破壞内部閉合,讓本來就不契合的身魂更加斷裂,一股黑氣直貫出腦,那是神魂被生生擠了出去的标志。
黑氣直沖趙長河面門,看似反過來要奪趙長河之舍。趙長河迅捷無倫地摸出一張符箓,“啪”地貼了上去。
黑氣再度一聲慘嚎,化作黑芒遁入聖山之缺,消失不見。
趙長河沒有力氣去追,手腳發軟地抱着鳌首,勉強支撐着不摔下去,隻能目送黑氣進入聖山。
對方顯然是對天書早有預謀,怎麼進去也是早有布置……但沒關系,此前對付不了你,到了天書之争,自有一個瞎子要幹你。
嶽紅翎掠至身邊,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趙長河:“你沒事吧?”
“還好……”趙長河神色冰冷地低頭看着鳌首:“就看它有沒有事了……”
血鳌依然在痛苦慘叫,那是身軀在被另一個靈魂結合的結果。屍魔的靈魂傳念卻已經抵達趙長河魂海:“感謝爾等不計生死,逐走秃驢,送我聖軀……為報答于你,我會留你一個全屍的……哈哈……哈哈哈……”
笑聲還在傳揚,趙長河手中一翻,另一顆劍丸已經丢進了血鳌口中。
“???”笑聲頓止。
“我知道怎麼引導劍氣,還是頂不住這劍氣亂竄。血鳌之軀不會引導劍氣,你也不會,我倒要看看它是怎麼激情四射的。”趙長河疲憊地低聲道:“血鳌外殼硬得很,我可不信它肚子裡也這麼硬。”
空氣仿佛靜止了刹那,下一刻血鳌腹内萬劍穿刺。
比趙長河起先更慘的是,趙長河再怎麼壓不住也能有常規的梳理,起碼劍氣是往體表沖出去,可不會往心髒亂刺的。而無論是血鳌還是屍魔,對這塊完全一竅不通,再加上血鳌的身軀構造與人差别可大了,原本按照血脈運行的劍氣按既定的路線走,對于血鳌來說就等于亂竄。
“嗖嗖嗖!”隻在刹那間,血鳌體内被萬千劍氣攪成了爛肉,幾乎連個完整的内髒都找不到了。
剛剛搶到的血鳌之軀砰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竟然被這劍丸直接“毒死”。
天靈破口再度遁出了黑氣。
屍魔氣急敗壞,它和血鳌的糾纏可不容易,現在也比之前虛弱許多,結果身軀還死了。
死就死了,你趙長河此刻豈不是更虛弱,難道不能奪你之軀!
剛剛鑽出去血鳌天靈,迎面就是一張符箓貼在那裡,面前是趙長河冰冷的眼神。
邊上劍光閃爍,看懂了所有問題的嶽紅翎龍皇暴起,燦然金光直貫而下。
“不!你們這是過河拆……”屍魔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黑氣絲絲蒸騰,化成一張扭曲的人臉,終于慢慢消散不見。
它到死都沒明白,趙長河怎麼會在那麼早的時候就準備好了符箓,好像就等着對付這倆陰魂一樣。
思思此刻才從老遠的聖山抵達此地,飛掠而上:“你們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