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情入宮之時也首先懷疑過這個太廟,但悄悄探訪,并無發現。
此時自然知道,不是沒有發現,是那時候自己修行不夠,察覺不出貓膩,而此刻突破了三重秘藏,方可有所察覺,“猜出真夏龍淵在哪裡。”
夏龍淵之所以在這個位置建造太廟,明顯是因為這裡有個隔絕的秘境,而太廟的建築是一個極為特殊的陣法,兼顧隐蔽和一種暫時無法判定的特殊作用。
有一定的可能,選擇建都于此和皇宮的建造位置,都與此有關。
皇甫情帶着小兩口到了太廟,看着太廟中央莫名出現的傳送陣法,皇甫情凝視良久,低聲道:“最好别入内,讓他出來對話。”
趙長河搖搖頭:“沒意義。”
皇甫情怒目而視。
趙長河笑笑:“你若不放心,便在外策應。”
皇甫情想了想,微微颔首,忽地閃身不見:“你們若是出不來,一息之内,京師就會化為灰燼。”
這是對夏龍淵的警告和威脅……夏龍淵竟然沒有回應。
夏龍淵并不是沒有任何顧忌,皇甫情觀察了這麼久,至少能确認一件事,目前的夏龍淵還需要維持大夏帝國的存在,哪怕再飄搖,沒關系,存在就行。
這很可能涉及一種人間氣數之類的手段,皇甫情暫時無法解析,但知道必有相關存在。否則夏龍淵的很多舉措是根本解釋不了的。
趙長河心中或許有點盲目地拔高夏龍淵的實力,但在此世佼佼者們的心裡,隻要人有所求,他就不是無敵,無論所求的是什麼。
因此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盯着夏龍淵,每一個人都在等着他露出疲态。
他确實不是無敵。
趙長河牽着夏遲遲的手,兩人慢慢踏上傳送陣,柔和的白光閃過,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而地上傳送陣的光芒也消失了,仿佛從來不曾存在于此。
等到白光消退,前方是個極為特異的場景。
夏龍淵盤膝坐在一個高高的石台上,石台呈方形,高九層,每一層比下層等比縮小,到了第九層依然有數十丈寬闊,顯得明明挺高的九層石台看上去較為低趴。
而周遭卻是黑暗的穹頂,如圓蓋一般籠罩四方。穹頂之上星圖閃爍,勾勒着諸天星鬥之形。
趙長河第一反應是“夜帝”,但很快知道不是。
這其實就是天圓地方的世界觀修行,“俯瞰天下”“掌控乾坤”這種路徑上的必經。
夜帝也隻不過是走在這條路上走得最遠的一個,所以号為夜帝,但這不是祂的專屬。夏龍淵很顯然也在這條路上,其中結合參考了多少當年白虎聖女和青龍之意,不得而知。
總之夏遲遲看着這樣的穹頂,眼中怒意越甚:“你對娘棄如敝履卻又用她的修行意,天下第一,呵。”
夏龍淵并不生氣,連帶着之前夏遲遲說“你不配”都沒見他生氣,反而微微一笑,看着夏遲遲的眼神裡頗有幾分和藹:“你見識淺了,機緣不夠。你看趙長河就不會說這種問題……上來說話吧。”
趙長河捏了捏夏遲遲的手,示意她心态平緩一些,繼而拉着她的手騰身飛躍,直抵高台。
夏龍淵眼裡有些訝色,認真打量了趙長河一眼:“你的修行,比我當年快,快很多。”
趙長河淡淡道:“很榮幸。”
夏龍淵笑了笑:“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你看我不順眼,想殺我,那就自己來殺……你雖然已經很快了,但距離這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夏遲遲有些驚訝地看了趙長河一眼。之前在昆侖,趙長河曾和她講述了與夏龍淵見面的經過,包括和她母親的始末,但卻沒有說這一句。
在那個時候,趙長河就表示過對夏龍淵的不滿麼?而夏龍淵居然也沒有生氣。這兩個男人的關系好像很特别……夏龍淵與趙長河的對話中,居然用的全部都是“我”,沒用過一次“朕”。
卻聽趙長河道:“當時我雖然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怎麼也不可能喊打喊殺,你送過我東西,對我不錯,尤其之前那一句‘嶽父不是父?’讓我對你是很有好感的。這一句話讓我感到了人情味,你對遲遲不是原先想象中那麼淡漠,後來别人說你是我爹,我也沒像早前那麼否認,确實,嶽父也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