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妝悚然一驚:“這怎麼行?你怎麼可能是神魔之敵!”
趙長河道:“别急……雖然我剛說不能指望夏龍淵,但這件事還真可以。夏龍淵比誰都想弄死海族的那位海皇,我懷疑他讓遲遲去海外,就存有勾出海皇的心思……他是薛定谔的人味兒,随時可能變成冰冷的神魔視角。”
唐晚妝聽不懂薛定谔,但心知趙長河這絕對不是瞎猜。尤其是夏龍淵比誰都想弄死海皇這一句,是絕對的,看他對璞陽之戰那一拳頭就知道了,簡直急不可耐。
“所以這是難得的一次,我們和老夏有共同目标的合作背景,不用可惜。單讓遲遲去,我不放心……加上我也想去見識一下海外之事……”
“那為何與我商量?”唐晚妝歎了口氣:“我什麼都幫不上。大夏在海外的觸手,本是通過王家往外伸的,他們是鎮海侯。結果他們反了,我們在海外和瞎子無異。”
“不需要有什麼幫助……丈夫出差之前,總是得和妻子說一聲的。”
“你!”唐晚妝一下就挂不住面子,想要抽出被握着的手,卻被緊緊抓着抽不出來。
唐晚妝忽地發現,自己現在的病體狀況,還真未必是他的對手了。
他現在真的好強……
卻聽趙長河低聲道:“同時也是讓你有個挂念……‘他沒回來,我起碼要見他最後一面’……這樣你就不會那麼輕易的,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唐晚妝怔怔地聽着,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終至無力。
兩人再也沒有說話,慢慢走在京師的夜。
過了好久好久,唐晚妝才說了句:“出海的話,唐家有最好的船。我調一批唐家的水手,他們有很豐富的經驗。”
關于丈夫出差前和妻子說一聲,她終于沒有反駁。
……
那邊夏遲遲到了四象教别苑,朱雀悠悠坐在裡面喝茶。
見夏遲遲回來,朱雀淡淡道:“怎麼,你們那麼早離宮,怎麼這時候才來?這都什麼時候了,莫非你還有閑工夫和室火豬談情說愛?”
其實心裡在說還好你談情說愛了這麼久,否則我去了皇甫府和紹宗說話又換發型換裝束趕到這裡等你,還怕來不及了……
“呃……”夏遲遲倒是感覺尊者現在的态度确實沒以前那種跳腳的抵觸,便沒去頂撞,直接連這話都不接了,果斷轉移話題:“翼火蛇和尊者說過宮中發生的事了麼?”
“說了,很詳細。”朱雀靠在椅背上,悠悠道:“你要出海,我準了。”
夏遲遲:“?”
這翼火蛇謊報軍情,自己是因為剛剛趙長河也說想出海才想去的,在此之前啥時候說過要出海啦?
但此時此刻倒也沒意見,夏遲遲隻是惡狠狠地告了皇甫情一狀:“尊者讓翼火蛇全權負責宮中事,此人不但沒好好盯着夏龍淵,還肆意穢亂宮闱,大大增加咱們的暴露風險。”
朱雀:“……”
見朱雀不表态,夏遲遲又補了一句:“而且這貨平日裡沒羞沒臊,連衣服都不穿,讓其餘教衆看在眼裡,堂堂二十八宿這麼騷的,我們聖教名譽都沒了。當嚴懲之!”
朱雀還是沒有回應。
夏遲遲偷眼看了尊者一眼,尊者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目光裡意味難明。
夏遲遲摸不着頭腦,奇怪地等了一會兒,朱雀終于歎了口氣:“你說得對,本座一定會好生懲罰翼火蛇的。”
罰她陪你的男人上床,這教訓慘痛不慘痛?
夏遲遲神色剛一喜,就聽朱雀續道:“但是遲遲啊,你身為聖女,明知道她所為不妥,沒能當場制止,也是失職。”
夏遲遲道:“尊者讓我全聽她的,她拿着雞毛當令箭我也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