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知道會有這個效果,本來不應該這麼說,但憋了又憋,還是這麼說了。
隻能說心中本就蠢動,這該死的月色。
三娘擱那咳了半天,竟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兩人默默看着篝火,都在伸手添柴,仿佛讓手頭有點事做就能緩解尴尬。
可那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裡,随着海浪一聲一聲,如此清晰。
憋了好半天,趙長河才好不容易找了一句找補的話:“尊者是我上司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呗。”
三娘看了他半晌,闆着臉道:“很好,回去之後重重有賞。”
趙長河想說你還不如現在賞點,可話到嘴邊終究沒說出來。
“好了,夜深了。”三娘突然道:“你故事也聽完了,現在輪到本座要打坐休息,你給本座護法。”
其實故事沒講完,比如後面怎麼又和響馬兄弟會搞一起了,比如後面打算怎麼做。
不過來日方長,故事到此确實告一段落,氣氛不對了……趙長河便點點頭:“好。”
三娘不信任地看着他,嘴唇嚅動了半天,才警告道:“不許趁機亂摸。”
趙長河懶得辯駁。
要摸現在就可以摸,你傷還沒好,現在還可以趁熱呢。
三娘撇撇嘴,把酒葫蘆丢回去給他,自己靠在章魚上閉目調息。
好像随着一個“是”字,氣氛忽然就變得不一樣了,連閉上眼都開始有點慌,之前明明不會的……
“轟隆隆!”
天上乍起驚雷。
兩人擡頭一看,暗叫不妙。
剛剛還月色溫柔,不知道何時躲進了厚厚的雲層裡,電光照亮了夜空,看似要下雨。
“唰~”三娘身上原本隻是随意包在身上的外套被狂風一吹,瞬間散開,白花花的一片再度露了出來。
趙長河:“……”
三娘氣急敗壞地合攏衣裳:“怎麼辦?”
能怎麼辦……
好不容易點起了火,能安安穩穩地把酒夜話各自休養,這暴雨一來又要崩。
整個島上根本就沒有任何遮蔽物,難道鑽章魚屍體裡去嗎?惡不惡心呢,何況這屍體放久了本就會發臭腐爛,怎麼可能用來做窩?本來也就是臨時用來遮風靠背,本打算明天就推海裡去的。
這回大雨一來怎麼辦?火也保不住了……
隻能怪還是經驗不足,沒有考慮到預防風雨,沒去先搭一個屋。
趙長河猛地跳了起來,四處翻找。
“嘩啦啦……”大雨很快傾盆而下,瞬間篝火澆滅,兩個人都成了落湯雞。
趙長河冒雨搜索一圈,看見了一塊不規則的闆狀石塊,龍雀插到石邊用力一翹,把石塊翹離地面,繼而雙手一掀,将石塊翻起,轉過背來頂着。
随着一聲暴喝,巨大的石塊被整個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