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将來有空了,還可以回此地潛修?不知道回中土之後的形勢如何,容不容許人脫崗摸魚躲到這天涯海角之地。另外,既然已知世上存在這樣的地方,是否也可以找到另外三個?自己和朱雀是否能更上一層樓,或許要着落在這裡,這事當是将來四象教的要點。
龜龜難得一肚子的教務心思,身邊男人卻睜開了眼睛。
三娘本來就靠在他身上喝酒呢,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抱了個滿懷。
三娘下意識往林外看了一眼,掙了一下:“喂,你家小白虎已經沒在入定了,别亂……嗯~别舔脖子……”
趙長河也有點慫地放開,心中那種偷情的刺激實在難以為人道。他想了想,低聲道:“三娘,要不我們和遲遲坦白吧……”
三娘抖了一下:“坦白什麼坦白,老娘要臉的!”
趙長河真想說以後被發現了更沒臉,其實遲遲真的不會很在乎這個,你還欺負她,何必呢……
卻聽三娘快速轉移了話題:“你怎麼醒得這麼快,整明白怎麼出去了?”
趙長河道:“大緻懂了原理,但現在修行沒跟上,可能操作不了,再給點時間。”
三娘沉默。
趙長河抱着她站起身來:“别那副着急的模樣,我家龜龜難道不是該不動如山趴着睡覺?”
三娘憤憤道:“死的是我爹娘!那是我的大仇,又不是你的,你當然說風涼話。”
“那就是我的爹娘啊。”趙長河拉着她鑽到密林裡:“跟我來。”
三娘一頭霧水地跟了進去,看着趙長河在各種樹木上左敲敲右削削,好像在鑒定木頭質量似的,不由奇道:“你在幹嘛呢?”
“這裡。”趙長河停在一株巨樹面前,擡頭打量:“有沒有特殊感覺?”
三娘怔了怔,伸手觸摸樹幹,忽地有了一陣極為心悸的感覺,樹木之中蘊藏着極為特異的力量,似有一條昂首咆哮的蒼龍鑽進靈台,魂吼之聲攪得人頭皮發麻。
“這……這是什麼?”三娘心中震駭,僅僅是摸一下就有這種效果,如果用它打在人身上會怎樣?
“這叫龍魂木,龍魂咆哮,滅神奪魄。但它本體卻無法硬如鋼鐵……嗯,可能不輸一般刀劍,但終究木頭總是木頭,不太适合硬拼的。”趙長河打量龍魂木,沉吟道:“不知道該用來做成什麼武器合适……槍杆如何?”
做槍杆應該是最合适的,但三娘打量着,心中忽地就冒起了一個思路:“做弓身如何?以及箭矢。能發揮作用麼?”
趙長河眼睛大亮:“好想法!我滴龜龜,好聰明啊!”
三娘偏過頭:“還不是因為知道你喜歡弓箭……你會玩槍嘛你?”
趙長河左右偷看了一眼:“我會不會玩槍,你還不知道嘛?”
“去死吧你!”三娘惡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反正沒弓弦,你慢慢想吧,沒人幫你!”
“我可以把舊弓的弦拆下來先支棱,以後再看看有沒有替換的……”趙長河興緻勃勃地拔出龍雀,削了一截樹枝,興沖沖地削弓身。
他确實喜歡玩弓,穿越前就喜歡,穿越後弓箭也好幾次帶來的破局大功。隻可惜随着修行越來越高端,弓所帶來的力度加成其實已經沒太大作用了,可能都比不上真氣爆發的投擲兇狠。就像三娘她們的戰局,經常已經隻用拳掌,有時候比兵刃更好發揮。
但不意味着兵刃沒用,趙長河知道自己有沒有龍雀的輔助完全就是兩個實力。既然用刀可以提供強大的加成,弓其實也可以的,隻要擁有足夠等級的神兵。
而眼前此木,就是最佳的神兵材料。
看趙長河興緻勃勃的樣子,三娘心中有些柔情,隻有這時候才能感覺趙長河其實還是個少年,這模樣真像個得到了心儀玩具的大孩子。
她便也坐了下來,取了一截木頭削成細支,替他做箭矢,口頭低聲道:“箭頭的話,我這裡多有鍛造材料,也給你挑選一些做做……真是氣人,明明鍛造與淬火本該是白虎與朱雀的事情,為什麼這事會是玄武做的,上古玄武是多能攬活兒,這一點都不玄武……”
看着她坐在那裡削箭矢喋喋不休的模樣,趙長河心中難以避免地想起鄉下夫妻一起坐在院子裡幹手工活的場景,比當初荒島求生的既視感還濃。
三娘似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擡頭看去,目光相對,空氣中滿溢着的腐臭味不知飄傳了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