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長河自己倒更喜歡明牌。以前誰都看不出别人什麼修行雖然合理,但那是刺客殺手的溫床,自己又不愛玩那套,那是雪枭玩的。店小二老乞丐動不動給你來一下,雖然很武俠,聽起來很美,可那樣行走江湖是真的很累啊。
當突破了這個限制,以後對付雪枭将有大利。
想到這裡,便對唐恩道:“我們還需要在這裡駐留一段時間,你撥一艘船給我留用,船隊可以去蓬萊了。終究是來做海商的,真什麼都沒交易就空船回去,我怕不器會打死我。”
唐恩尬笑了一下,這種事倒是未必會被公子打,感覺你身邊這麼多女人的事一旦彙報給首座知道,要打你的另有其人……
卻聽趙長河續道:“去了蓬萊之後,幫我向海長空傳達幾個事。”
唐恩肅然:“殿下請說。”
“告訴他,我們會支持他做蓬萊王,三娘是不可能去和他争的,大家所求根本不是一回事,讓他安心。商貿這邊,希望他和大夏建立穩定的貿易關系,以前陳芝麻爛谷子的滅國之仇就别糾結了,和王家的斷了吧。”
唐恩擦着汗:“原話這樣說?”
“直說就行了。”趙長河笑笑:“海長空本來就是個爽快的武者,不需要藏着掖着,他也應該知道王家蹦跶不了幾天了。另外,你唐家私下要做些什麼自家的貿易,直接談就好。”
唐恩大喜,這其實是假公濟了唐家私,海長空會覺得這是一回事,和個人代表唐家談,得到的态度可是兩碼事。
趙長河又道:“第二件,讓他幫忙做個事,也就是海平瀾以前給海皇做的事,立廟供海神,隻不過把海神的形象換成三娘的。有本事的話,包括整個東海諸國,都要。”
唐恩:“……他肯麼,這耗費的心力。”
趙長河道:“因為海上人民需要這麼一個神,無論是真有神迹也好、心理慰藉也罷。你告訴他,如果不引導成三娘形象,那就可能凝聚出另一個别的海皇,不知他是否希望看見那一天。”
“明白了。”唐恩道:“這事挺重要的,殿下不自己去談?”
說話間,藥香撲鼻,爐火漸熄。
趙長河毫不在意滾燙的藥罐,真氣裹手,抱着罐子一溜煙跑了:“因為我要給他們尊敬的海神喂藥。”
唐恩目送趙長河消失在漩渦,暗道你對首座也是這麼喂的,最後喂成啥樣誰也不知道……剛說新海神要三娘形象是吧,這位現在不是屠神是突神了,首座的身份好像忽然就不夠看了啊……
趙長河哪知道别人在後面腹诽這玩意,抱着罐子進了海底深淵,夏遲遲正在盤膝閉目修行,三娘依然躺平在水床上,天書維持着之前蓋在臉上的姿态,連位置都沒變過。
趙長河小心地揭開天書一看,三娘目光熠熠。
“沒睡啊?”
“等你啊。”
“……那你還蓋着書頁幹什麼?研究天書拿着就行……”
“你說你剛才揭開的樣子像不像揭蓋頭?我一想到這個就不想動它了,就等你來揭,嘻嘻。”
夏遲遲沒好氣地睜開眼睛,左顧右盼想看看能不能找個臭雞蛋啥的丢過去,結果茫茫的水,什麼都沒有。
我四象教的尊者怎麼會這樣啊,還好朱雀尊者威嚴。
趙長河感覺身後有殺氣凝注在背上,渾身發麻,隻能幹咳:“你該不會幹蓋着,沒研究吧?”
“有,正在用。”三娘眼睛眨巴眨巴:“沒發現我氣色好了很多嗎,白裡透紅。”
“沒發現。”趙長河闆着臉:“看着明明紙一樣蒼白,你對自己的臉色有什麼誤解?藥好了,你喝完了我繼續給你療傷。”
“喂我~”
“啪!”忍無可忍的夏遲遲從戒指裡順手抄出個東西,一把丢了過來。
趙長河怕她沒輕重,忙伸手攔下,一看,是個糖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