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第7頁)

  說到“強者”二字,頓了一下,好像在這種能飛天的神仙面前有些難以啟齒,半晌才續了下去:“如今都是吳侯軍中大将。”

  趙長河點了點頭:“吳侯軍中大将。”

  這話陰陽怪氣的……武維揚垂首不敢多言,隻是小聲道:“謹奉殿下之命。”

  趙長河道:“我沒有時間在姑蘇多留,等你們一個時辰已經很是浪費。現在立刻與我北上,有些事情我路上問你們。”

  武維揚籲了口氣,竟感覺背上滿是冷汗。

  想不到當年北邙之外的酒肆之中自己前來考量的年輕人,今日竟有如此龍威,鎮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人突兀從海外歸來,參與如今天下風雲之變,簡直就像一發重弩惡狠狠地轟進戰場中央,不知會對當今亂局造成多大的變數……

  眼下區區一面,江南遂安。這震懾力真不是開玩笑的。

  原本唐首座獨力扶大廈之将傾,是根本扶不起的,隻會把她自己壓垮。

  而這位是首座鐵杆啊……

第609章

弈者

  原本對于唐不器把他們強行解職奪了兵權,這些強者是很有看法的,其他江南官員們更有看法。

  不支持唐不器割據的會覺得這厮真要動手了,我們要怎麼給他搞點破壞。

  支持唐不器割據的會覺得你特麼是不是傻逼,我支持你你還奪我權?

  被喊來向趙長河報到的其中一些,更是連認都不認識趙長河,滿肚子怨念,暗道你算個屁,亂世書捧你幾句就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王了嘛?

  但在趙長河躍馬長空之後,什麼想法都沒了,隻剩一句這位大爺說啥就是啥,整個江南不管什麼立場什麼小九九全都沒了聲音。

  人們會對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強大有發自内心的敬畏,曾經具備這種完全不講道理的震懾力的人隻有一個,他叫夏龍淵。

  但現在夏龍淵的威懾力已經幾乎消失殆盡,自從亂世書播報“幾敗俱傷”之後就更是群情暗湧,而趙長河适時崛起,如日當空。

  隻有趙長河自己知道自己的實力跳起來都打不到老夏的腳後跟……但咱能造勢嘛。

  離開姑蘇北上渡江的時候,趙長河沒繼續顯聖,老實牽着烏骓坐船渡江,畢竟不能甩開老婆自己裝逼。轉頭南顧,隔江望去,金陵王氣漸漸消退,雖然還有,已經明顯不複幾個時辰之前的濃郁了。

  可見氣這東西……是确實可以改變的。如果修得深入了,還可以運用。

  “殿下。”武維揚正在邊上陪着小心:“吳侯自己其實沒到要反的程度……他雖有割據之意,但首座不肯,其實他就很難做事了。現在的狀況是,别人都想要更上一階,不是他自己的事兒,所以吳侯也很難做,說聽姑姑的話,做老實孩子?讓江表英雄們怎麼看,以後還帶不帶隊了?”

  趙長河點點頭:“倒也很正常……包括你也這麼想麼?”

  “不敢瞞殿下,我處于猶豫間。一邊敬首座的堅持,也願意為她效死,但另一邊……卑職真的在想,這王朝到底有什麼值得我們保的。”武維揚真在掏心窩子:“而我個人能做開國大将、可能世代公侯,也确實有極大的吸引力,人活一世到底圖個啥啊?最關鍵的是,到了現在這種局面下,可未必會被青史說成反賊啊殿下,連最後一點身後名的憂慮都沒有了。殿下,卑職自認為已經算是忠實,連我都如此動搖,别人可想而知。”

  趙長河歎了口氣,也是,就拿三國來說,東吳将領們,周瑜魯肅、十二虎臣,會被青史說成反賊麼?根本不會,反而千載風流。連名聲的顧慮都不會有,還願意糾結一下已經是忠君思維的慣性了。

  武維揚又道:“現在殿下如神天降,江表駭然,一時不敢有什麼想法。吳侯趁勢把我們‘趕走’,也算給了投名狀。但到了一定時候,恐怕殿下都不好壓,無論是首座還是殿下都可能被蜂擁的群蟻啃噬,此大勢也,不是把我們幾個将領帶走就能扭轉的了。”

  趙長河道:“你以為我把你們帶走是為了這?”

  “呃……”武維揚小心道:“卑職還真想不出我們能幫上殿下什麼忙……”

  “你們不管是鎮魔司的同僚,還是所謂從江南招攬的高手,原本都是做江湖事的,特種作戰才是老本行,帶兵帶久了忘啦?四個人榜強者,在特殊戰局中能起到的作用很可怕好不好。”

  “殿下想讓我們做什麼特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