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第4頁)

  趙長河看她那樣子莫名的萌,忍不住笑道:“怎麼會沒沖突啦,難道你不知道從你我相識起,尊者就是為了讓你籠絡我的?”

  皇甫情道:“那也是要籠絡你啊,又不是監視你!你在想什麼呢?”

  “需要籠絡就意味着大家的利益不是相同體,隻是合作者……”趙長河歎氣道:“情兒,我說是室火豬,其實兩位尊者都從來沒有真把我當下屬看待的,我這個身份隻是一個雙方合作的理由,從頭到尾她們都知道我不信教。”

  皇甫情默然,趙長河這是真話,雙方都知道這個室火豬是什麼情況,玄武不會把他當“直屬部下”,她朱雀也不會把他當教中高層。隻是這話平時沒必要去揭,大家你好我好開開玩笑就行了……

  現在到了要面對的時候了麼?

  “她們不會把教務要事和我商量,比如這次你們肯定要立教主,這個典禮會叫我去參加麼?根本不可能的,想都不會想起我,理論上與我無關。對不?”

  皇甫情歎氣道:“對……實際都沒有把你當聖教中人看待。如果你是覺得不被信任,我去幫你和尊者說說?想參加這種典禮也不難的嘛……”

  趙長河似笑非笑:“我是為了參加典禮麼?關鍵在于我和尊者并非同心,在部分事情上是一定存在沖突的。”

  皇甫情試着道:“你就為了這裡的東西?我看你也不是貪寶物的人呀,怎麼這次這麼在乎……真這麼在乎的話,我和尊者說說,我看尊者也不是小氣的人,全給你也沒什麼的……”

  趙長河失笑:“我隻要一捧沙子,以及用用爐子……嚴格來說這捧沙子還未必是我要用,我真不管了,急的怕是尊者。”

  皇甫情沒聽懂這裡蘊含的意思,但表面意義是明确的,趙長河并非為了争東西,隻是認為雙方的關系需要擺在台面上理一下了。

  她想了想,也明白趙長河為什麼要在這個關口整理大家的關系。終究是建國大事,以誰的意見為主這麼重要的政治問題可不能打哈哈含混過去完事,趙長河願意幫自家女人夏遲遲,但不代表他願意給四象教打工。

  假設四象教要做一個什麼屠殺迎神的祭典,試問趙長河如何自處?

  在沒發生之前,就得把這些理清楚,現在含混,隻會給将來埋雷。

  如果說以争東西為引子,不是為了東西本身,意義在于,這東西的處置權、分配權是誰的,我可以不要,但不能是由你分配,最起碼也得是商議分配。

  皇甫情必須承認,即使自己也是他的女人,也确實不會以他的意見為主。

  我是朱雀,代表了四象教的利益。我不但不可能以你的利益為主,如果發現遲遲這丫頭敢露出這種傾向,還會被我揍——之所以阻攔遲遲的感情,這也是其中一個方面,為什麼聖女必須純淨,就是因為有了男人就很容易會胳膊肘往外拐。面對遲遲不能這麼直說,隻能拿教義啊人心啊說事,實際懂的都懂。

  除非趙長河自身就代表了四象教利益的那一刻,雙方才可以再無分歧。

  不過皇甫情的身份本身就是趙長河與朱雀之間的“中間人”……皇甫情想到這裡,輕聲歎了口氣:“長河,别讓我為難好麼……我也是四象教二十八宿呢,你這問得簡直就是在慫恿我叛教。”

  趙長河道:“何至于此,我和四象教之間也沒有多嚴重的沖突,又不是不能取得一緻。”

  皇甫情道:“不錯,當然是可以取得一緻的。我曾經問過你,想不想讓朱雀尊者跪在你面前?我期待你能接續夜帝的傳承,屆時就連教主也是跪奉于你。尊者自己也未嘗沒有隐隐的期待,夜帝劍坯在你手裡不是麼,尊者也沒說要奪回,而是任你去鍛造,這意思其實昭然若揭了。”

  趙長河道:“你說在她這個期待裡,是期待夜帝重臨的比重較大呢,還是期待我出息的比重大點?”

  皇甫情默然,她分不清。

  本來她覺得不需要分清,但被這麼一問,好像确實是有區别的。

  趙長河道:“如果我确确實實與夜帝完全沒有關系,是不是就再也不可能與你們利益一緻了?”

  皇甫情必須承認:“是。”

  這話說下去,好像就是“我們分手吧”的前兆了,皇甫情心中暗自歎息。

  趙長河粲然一笑:“好了好了,你既為難,我怎麼可能逼你做這種表态……這事兒我再琢磨琢磨,争取與尊者取得一緻。”

  皇甫情心中大籲一口氣,她雖站四象教利益,卻也真不願意和趙長河鬧僵,無論是私人情感還是現在的形勢,實在不想缺了趙長河。本來以為趙長河要逼着表态呢,不知怎麼忽地就松口了。

  “你……怎麼忽然就松口啦?”

  “因為我不舍得逼你啊,為什麼要置我情兒于情義兩難的拷問裡?這是我與尊者的事情,辦法我自己想。”趙長河席地坐下,伸手擁她入懷,低頭吻了吻她的側臉:“其實你便要偏幫她,我也不會怪你……你忠于聖教是個大大的優點才對,我豈能反而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