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第1頁)

  唐晚妝眼波流轉,有些媚意:“我和她争鬥了十五年……如今看來,前半生的相鬥不過在為後半生預演,将來還要争鬥一輩子呢……”

  說着慢慢附在趙長河耳邊,低語呢喃:“記得安全回來,到時候……晚妝和她……在榻上鬥給你看。”

  這句話比什麼“注意安全”的溫馨提醒都有效,趙長河敢發誓,就算天道親臨,自己也會一刀把祂剁于馬下,爬都要爬回京城!

  ……

  離京就在當日。

  如夏遲遲所言,這幾天看似荒唐,實際是重要的内部穩定過程,缺不了的。但是當事情做完就不能繼續沉湎在溫柔鄉裡,嘗試把各種排列組合去嘗個遍了……

  如今形勢實際是緊迫至極,根本沒有做昏君的機會。

  唐晚妝的誘惑,實際就是在期許天下大定之日,那時候陪你怎麼荒唐都樂意。

  三娘已經提前撤了,去了她當了一段時間的“集長”又索然無味不當了的黃沙集。

  雖然集長沒當多久,但當過就是不一樣,那邊确實是四象教的塞外根據地,有精銳教衆在主持,情況比較了解,也有一支機動力量可堪使用。一旦玄武回歸,對塞外而言那便是風雲乍起。

  畢竟在外人眼裡,她真特麼是個深不可測的大魔頭。

  而趙長河抹成了早期常裝的黃臉漢形象,跨着烏骓直奔清河。

  烏骓能飛了,卻不敢用來飛,這是現如今最悲劇的事情……因為那太過惹眼。如今自己悄悄出京一時半會還沒人知道,一旦騎馬亂飛落入有心的神魔眼裡,那就像明晃晃地說“向我開炮”沒什麼區别。

  為了将來晚妝朱雀同台競技的目标,這點謹慎還是要有的。

  清河距離京師不過七百裡,一路也沒什麼山嶺阻礙,一馬平川。趙長河慣于在路上沿途觀察風貌,而這一次确實感受到了河北氣氛的緊張。

  早前赴京,清河到京師這一段都屬于天子腳下的繁華地,雖然也有流民乞丐,但沿途商旅如流,驿站遍布,幾乎每隔一段都有歇腳之處。但這一次卻發現很多驿站荒蕪,沿途一片蕭索。

  途經一些城鎮,人們都有些驚恐的目光,直到看見隻有一名騎士才都松了口氣的樣子。

  “還以為是打仗了咧……”城鎮酒肆,鄰桌酒客向趙長河解釋:“老兄你這高頭大馬的策馬狂奔,不說打仗也是個傳令兵卒吧……”

  趙長河不動聲色:“為什麼河北與京師會打仗?”

  “那不是人盡皆知的事了麼,先帝斷世家之本,清河崔是吃素的嘛……早就劍拔弩張了好吧。”

  “清河崔也代表不了整個燕趙之境啊。”

  “差不多……先帝隻懂給劍搞手腳,卻不知做點别的。這麼多年下來搞得哪個大世家不是跨州連郡形如割據?說整個趙地都是崔家的或許誇張,說三分之二是,那問題不大,剩三分之一是盧家的……”

  另一桌酒客湊趣:“诶,你們說,修羅王被封趙王,有這方面意思不?”

  “等于把崔家的地盤封給了修羅王?”

  “我看多半有點這意思吧?本來趙王和崔家小姐是不是有婚約來着?現在這氣氛,我看懸哦……”

  趙長河:“……”

  這個趙王是夏遲遲被唐晚妝當衆逼着指婚給逼出來的應急之策,當時哪有閑工夫考慮一個字的政治意義,就是拿姓氏胡亂應付一下罷了。但隻要有心人這麼一發揮,好像還真有那麼點說服力,至少崔家人心裡怎麼看就不好說了……

  這次的出使,好像還有點别的麻煩……

  王家李家等等,不會願意讓崔家和他趙長河重新拉扯上那份婚約,他們會用盡一切辦法去破壞。

  如果是這樣的話……

  “客官,酒來啦~”小二笑呵呵地端來了酒肉,笑道:“客官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