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第1頁)

  事異則備變,亂世榜确實應該更新了,要把這些人納入榜單計算。

  但這個更新很有難度,怎麼給他們算名次?

  理論上他們的修行肯定都在天榜前三甲,搞個不好天榜全是神魔,别人都得滾去地榜。

  但修行能代表戰力麼?亂世榜以前之所以隻按戰績論排名,就是因為修行不能代表一切,實戰水準更為重要,必須打過才能判定誰比誰強。現在這些神魔一個個冒出來,總不能直接給他們估算個位置,這又不是潛龍榜還能估測潛力的。

  現在他們“輸”給了趙長河,趙長河是地榜第二,所以兩個禦境排地榜三四去?這不搞笑麼……就算這麼排了,那他倆誰三誰四呢?

  沒法排。

  所以隻能“擇日重排”了,起碼要更多的神魔出現、和榜單上的其他人多些交手的樣本,才能重新排出一個大概。

  趙長河大緻想明白了其中狀況,還是道:“不管怎麼說,謝了。這屁股歪得對我很重要……否則我真扛不住源源不斷的觊觎,什麼事都别做了。”

  瞎子不語。

  趙長河道:“你以前說,你隻是誠實反饋天道事實,最多隻能在措辭上玩點花樣,我是相信的。這一次脫離了措辭花樣,已經屬于有悖事實了,應該不是你以前騙我,而是現在你已經可以一定程度自定義規則了,對麼?”

  瞎子道:“倒也無法自定義,規則就是規則。我依然隻是在措辭上玩花樣,大方向上,你确實赢了,隻不過春秋筆法。”

  “啧……新聞學……”

  “你倒有閑工夫糾結我怎麼寫書,那邊戰鬥你不急的?”

  趙長河内視片刻,有些辛苦地搖搖頭:“我必須立即抓緊時間恢複一二,否則風隐找回來我死定了。至于那邊的戰局……”

  他頓了頓,微微一笑:“我相信央央。”

  瞎子有點想吐。

  ……

  趙長河的這一戰從夜間打到了天亮,這麼長的時間,那邊的戰局進度早就快進得不成模樣了。

  早在趙長河與荒殃打得死去活來之時,萬東流與王家試圖來接收城池的軍馬路遇,雙方的心理準備都不是一個級别。王家兵馬毫無懸念地慘敗而歸,萬東流揮軍直指蘭陵,蘭陵守将棄城而逃,天都沒亮,蘭陵易主。

  這是琅琊以南的最後一道屏障,前方就是王家老巢了……

  而在更早一些時候,崔元雍在鄄城消化降兵,再度東進,沿途所過之處望風而降,這邊的戰局打響之時,崔元雍人都到微山湖了。

  兵貴神速,無論崔元雍還是萬東流都沒有時間在那慢慢整軍消化,誰也不知道胡人或者李家楊家到底會有什麼幺蛾子。大家的共識就是越早打完這一戰越好,稍微遲幾天可能就要出事兒。

  于是當趙長河躲着療傷之時,當日傍晚,崔元雍的先鋒與萬東流會師,兵鋒直指琅琊。

  從崔元雍趙長河離開清河至今隻有區區幾天……幾天之内,王家看似強盛的兵馬降的降跑的跑,看似完整的縱深防禦摧枯拉朽,琅琊老巢直接變成了前線,崩得比袁術都快。

  一切起于那隔河一箭,徹底崩壞了戰争邏輯。

  一路下來幾乎就沒有任何阻撓,基本一路都在急行軍而不是在打仗。

  直到兵臨城下,王道中都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形成的,自己兵多将廣,還有神魔撐腰,怎麼整得跟完全不存在一樣,對方簡直就像是來旅遊的,一路橫沖直撞就到了自家城下。

  不過琅琊好歹與周邊又不太相同,這是王家的基本盤,不會再像其他地方那麼一觸即潰。如今又是冬季,誰都知道這種環境氣候攻城是非常不利的。

  “都不必驚慌。我們城中尚有數萬兵,這風雪寒冬,城頭潑水成冰,誰能攻城?”王道中面沉似水,在議事廳裡給衆将打氣:“早在大兄與李公嗣亡于京師,我們就與各家形成了攻守同盟,隻要撐住幾天,他們不會沒有動作!四象教掌控京師也未必穩健,京中實質空虛得很,越是拖的久了,他們越容易出問題!”

  歸塵坐在客座上颔首:“崔元雍萬東流冒進至此,沒有這麼打仗的。我太乙宗上下會全力幫助守城,隻要守個幾天,他們自己都會疲态大露,不戰而潰。”

  王道中籲了口氣,果然不枉了王家對歸塵如此尊重,一位德高望重的地榜在這時候幫忙說話可是雪中送炭。他故意配合着問了一句:“趙長河與神魔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