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狼狽離開劍中。這指桑罵槐的,也不知道說兇刀吵還是主人吵。
瞎子在虛空之中歪着頭看這對“父女”交流,趙長河難得吃癟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嘴角微露笑意。
“還是不行麼?”嶽紅翎走了過來,把龍雀還給他,坐在一邊問。
趙長河悻悻道:“比石頭都硬,就像和夜空說話一樣。”
“破禦是這樣的,能對話就好了,能指望有什麼回應?不急,慢慢來。”
“……我說的是星河劍。”
嶽紅翎哭笑不得:“你心中星河劍比破禦還重要呢?”
“那是當然,破禦早晚能破,娃娃就萌這麼一兩年的。”
星河:“……”
嶽紅翎咬着下唇,臉頰有些微紅,在任何女人聽來趙長河這也是想要孩子的表現了。
可是現在大家處于如此形勢,又哪有生養孩子的環境呢……别的不說,嶽紅翎知道在這裡也留不了兩天了,趙長河等的是思思把苗疆政權穩定下來,能夠集合出兵的時間,那個時候大家就該北上了。
也不知道思思的苗疆一統之事需要做多久,理論上說其實并不需要太久。此前的“聯席制”就已經有了一種統一的趨勢模子,在曾經就有過王朝的背景下,轉化為王朝也是有基礎的,并非從零開始。
加上趙長河來此之前就懷揣“朝廷敕命”,現在的思思是新漢朝藩屬大理王,由趙王親自站台,苗疆漢人的認同度又與以前不同了。以前總覺得缺失了歸屬感和認同感,漢軍總有點無根浮萍的感覺導緻人心浮動,現在這方面問題徹底消失。
各族基礎都沒了問題,武力又在手,這數千裡苗疆也就是一個傳檄而定的事情,都不需要思思去各地出征,這個王國的建立是闆上釘釘。
正這麼想着,就見思思禦風而來,直奔大家所在的草廬。
兩人停止交談,擡頭看了一眼。
思思衣着并沒有什麼國王的蟒袍,甚至沒有之前的異族珠冠盛裝,依然很樸素的一個小苗女形象,赤着小腳丫踏風而來,身邊也沒有侍從,孤身一人,遠遠看着你根本看不出這是近期叱咤苗疆的女王。
見兩人都稀奇地打量自己,思思落地便笑:“怎麼,兩三天不見就認不出啦?”
嶽紅翎奇道:“你當女王就這麼穿,旁人不會啰嗦嗎?”
“我故意的。”思思笑道:“給盤婉她們一種我不求享受的觀感,連坑了我的那些年久失修的牌匾,我都沒讓人換。固然有人認為不成體統,但認同的人卻更多……畢竟這些年來大家日子都不好過,苗疆很窮的。”
趙長河點點頭,苗疆确實窮,之前被翟牧之和雷振堂他們折騰得就是亂七八糟,思思還從靈族内部調過糧食支援外面,但靈族也不是無限糧,顯然沒法長期支持。這幾個月來雖有恢複,前些日子過來還看見洱海邊上的放牧,可惜現在這種冬季,再怎麼恢複也有限,大家日子都不太好過。
某種意義上說,苗疆一統變得容易,也是因為大家都頂不住了。如思思所言,既然以前都不好,何不試試新的制度,是不是會更好?
“所以現在是徹底穩定了?”趙長河問。
“是啊。”思思懶懶道:“趙王羁縻苗疆,臉都不露一個,被本王搞了小動作可别怨我。”
趙長河直接把她抱在腿上坐着,二話不說地伸手從她的小蠻腰上往上撫,又一把掌握:“是這樣的小動作?”
如果說往日會有些猜忌,現在同心蠱都用了,這東西是雙向的,那還能有什麼猜疑可言。如果是往日,苗疆建國這麼大的事,他也不會什麼都不做,光躲在裡面練功啊。
倒是思思有些吃驚他當着嶽紅翎的面和自己親熱的動作,偷眼看看坐在一邊的嶽紅翎,嶽紅翎卻沒什麼表示。思思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道:“我剛才聽見你們在說娃娃。”
趙長河奇道:“這麼遠都能聽見,你這禦風的角度又和我們不同了……說娃娃怎麼啦?”
思思笑眯眯地摟着他的脖子,附耳道:“老爺怕是要出征了,所以夫人對老爺玩丫鬟都不吃醋了,是麼?”
嶽紅翎白了她一眼,當然是啊,擺明了大家就快要走了,讓他和你親熱親熱怎麼了,誰耐煩天天吃那麼點幹醋。
卻聽思思笑道:“你們出征,我卻肯定走不了,始終要坐鎮苗疆的。換句話說,你們不能有娃娃,我可以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