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一本正經埋頭寫信不說話。
嶽紅翎左右看看,穿窗而入,正要低頭去看信,就看見了桌下一雙眼睛眨巴眨巴。
嶽紅翎目瞪口呆。
思思擦着嘴角從桌下鑽了出來,這種事被當面撞破,以她的臉皮都沒繃住,一把奪過桌上的書信跑了:“我去安排送信!”
嶽紅翎看着趙長河一本正經系褲帶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昏趙長河起身擁住她,低聲道:“可我們真要走了。”
嶽紅翎低頭不語。
這也是嶽紅翎第一次長久在一地駐留,并且和男人雙宿雙栖,從頭到尾都沒興起過想走的念頭,甚至隐隐有種懶散感,不想動了。就想一直和他膩在這草廬邊,兩人一起讨論武學、一起對練,偶爾雙修一二,再養個劍靈娃娃,攜手禦風散步,看看日落日出。
驟然夢醒,才想起外面風雨無數,還需要大家去面對。
一時之間嶽紅翎竟然誕生了一種絕不應有的感覺:思思太幹練啦,統一苗疆的事做得太快了,明明還可以再等幾天。
但很快就把這念頭甩出了腦海,怎能如此……
正這麼想着,感覺身子一輕,已被趙長河攔腰抱了起來,走向了床榻:“這或許是我們在這裡的最後一夜啦……”
老夫老妻了,最後一夜的雙修嶽紅翎自然也不會矯情拒絕,這接下去還真不一定還有這麼安穩的時光了……她主動地摟着趙長河的脖頸,熱情地回應親吻,過不多時便主動跨坐上去,結合在了一起。
“今天怎麼這麼熱情?”趙長河都有點驚詫。
嶽紅翎咬着下唇:“你我禦境都差一點,會不會就是雙修不太夠……”
趙長河笑出聲,雙修能增進修為,但不可能增加破關感悟,禦境如果能靠這個破就好了……顯然是不可能的。
卻聽嶽紅翎壓低了聲音:“本來今晚你該和思思的……我闖進來把她吓跑了,總要補上嘛……”
趙長河覺得這姐姐有些時候也單純得可愛,你覺得思思吓跑了,人家難道不會卷土重來?
果然不到片刻,香風拂過,思思出現在床邊,探頭探腦地掀開床帳往裡看。
嶽紅翎吓得人都抖了一下,捂胸怒道:“你幹嘛!”
思思笑嘻嘻地抱了上去:“姐姐身材真健美……”
“滾啦!”嶽紅翎掙紮。
結果趙長河作怪地動了一下,嶽紅翎氣都被拱散了,反倒癱軟在思思懷裡。
“我早就說了,姐姐可以一起的呀……”思思解着自己的衣裳,湊在她耳邊呢喃:“這不是早晚的事麼……”
嶽紅翎苦悶得要死:“向思檬你真不要臉,還女王呢!”
“我們小苗女是這樣的啦……女俠姐姐多多指教。”思思俯身,在趙長河胸膛上輕吻,低聲道:“或許早在揚州開始,你我三人的緣法,就注定了有這樣的一天。”
說者無心,聽在趙長河耳中卻真的感受到了極為直觀的因果。
在雙修的輔助之下,那朦朦胧胧的因果之線在眼裡越發清晰,趙長河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可以明确地看見自己與思思和紅翎之間的姻緣之線,粗如鎖鍊。
姻緣自是因果的一類,怎樣的相識之因,結出姻緣的果實。
然後每一條線後面都有無數條分支,走向不同的後續,以目前的能力還看不出對應的結果是哪些。但能夠看到這個層面,就已經有了種極為玄奇的變化,至少自己已經可以看見“因”了。
朦朦胧胧之間,揚州初識的過往、上一次赴苗疆的戰鬥,凡有紅翎與思思一起存在的故事如幻燈片一樣在眼前閃爍,曾經遺忘了的很多細節都重新回閃,如在昨天。嗯,其中大歡喜極樂經的存在感高得一批,這套功法正是與她倆的交集息息相關。
這便是由果溯因,因果之道真正開始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