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無語地看着這倆裝樣,搖了搖頭,騰身離開。
佛道之争有九幽在背後挑唆,玉虛一直是知道的。趙長河在空釋挑戰時幫了他一把,便有可能被九幽視為眼中釘,并且這個“無根無底的高手”有可能會被九幽起意收服為用,九幽來找“秦九”的麻煩是可以預見的。
這是為了他玉虛而出的事,玉虛自該還報。所以一開始就提醒趙長河注意九幽,可惜那種提醒趙長河聽不懂,或者說即使聽懂了也沒用,隻要他單身離開總是會挨揍的。玉虛給的小木牌實則是戰鬥感應,一旦發現趙長河有意外,他就會立刻趕來。
如今算是還報了麼?算也不算,後續九幽繼續找秦九麻煩,自己還該不該一直出手?如果是,那就是和九幽全面翻臉,這是否做好了準備?道尊什麼意見?
更麻煩的是朱雀現身長安,還有意整出了動靜。如她所言,被長安各勢力認為他玉虛和四象教勾結,那會有什麼演變?
真頭疼……不是上古魔頭就是現世魔教,加上一個死土匪出身的修羅王,沒有一個心不髒,道家清修之士真的很煩這樣的漩渦。
玉虛回首而望,漆黑的巷子裡,趙長河與朱雀已經不知道哪去了……玉虛心裡暗暗也有些期待,長安亂象,自己始終是被動的,不知趙長河這種氣運彙聚之輩此來長安,還能帶來多少變數。
話說他的禦風之能,是老葉的吧……那老頭會肯把壓箱底的手段教出去,可能壽算無幾了。
老友一一凋零,這世道已經陌生得讓人快要不認識了……
那邊朱雀帶着趙長河在暗巷之中七拐八繞,過不多時到了一棟普通店鋪後方,翻越而入,有幾個守衛在後面巡邏,見到兩人入内吓了一跳,很快單膝跪倒:“參見尊者。”
——四象教在長安的秘密駐點,負責人是朱雀座下直屬鬼金作為一直東躲西藏暗中經營的魔教,四象教曾經在昆侖都有駐點,長安自然不可能沒有。隻是大家不知道趙長河居然莫名其妙會跑來長安,所以這塊沒有事先安排過,趙長河也不知道在哪。如今朱雀來了,自然就有了大本營。
朱雀擺擺手示意免禮:“開門。”
守衛立刻開啟了個什麼機括,露出後院黑漆漆的通道,朱雀點點頭,往下鑽了進去。
趙長河跟着入内,外面通道閉合,裡面倒是亮起了夜明珠的柔光。
到了内部,鬼金羊正在裡面整理材料,看到兩人進來人都傻了:“尊者?怎麼不先說一聲?”
朱雀闆着臉道:“捉奸要先說嗎?”
鬼金朱雀瞥了眼他手裡的材料:“有什麼新情報?”
鬼金羊搖頭:“沒有,還是佛道之争,然後關隴各家的暗流也有一點。内部争權奪利實屬常規,沒有什麼恨特别的。”
朱雀道:“有個女人,一身黑紗,臉很白,眼睛很黑,狐狸精一樣的瓜子臉,又擺出一副生人莫近的臭清冷,自以為冷漠實則跟個死人一樣,這是哪來的賤人?”
趙長河不忍直視,還要捂着戒指裡亂晃的星河:“小星河乖,朱雀阿姨不是罵你。起碼你還沒有瓜子臉,你是圓圓臉。死人不是你,不是你,你看你還挺有脾氣不是嗎……”
那邊鬼金羊更是瞠目不知所對。就你這臉白眼黑面癱的形容,能對應誰啊?
“算了。”朱雀擺擺手:“裡面住房條件如何?”
鬼金羊忙道:“暗室住房我們一直有清理,今天剛換的新被褥。”
朱雀滿意地點點頭:“行了,你們出去吧,我先和這位佛子聊幾句。”
鬼金羊奇怪地看了趙長河一眼,躬身退出。
密室很快安靜下來,隻有夜明珠的柔光隐隐。
朱雀忽地一把揪着趙長河的衣領子:“我大老遠就看見你親她的手了!”
趙長河面頰抽搐:“這就是你氣得法相外顯,整出那麼大動靜的原因?”
“那又怎麼了?”朱雀哼哼:“我和你可不一樣,你懷揣天書,神魔觊觎。我則純屬勢力之争,你看道尊理我麼?隻要他們不動,就李家勾結點胡人怎麼可能留得住我。”
理論上是的……趙長河歎氣道:“但九幽不一樣,她真會殺你。”
“好哇,原來她叫九幽!呃等等。”朱雀皺眉:“這名字有點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