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一看,思思的俏臉就在身邊并肩,沖着他轉頭微笑:“你的風之禦,隻有如此而已麼?”
“嗖!”風隐迅速出擊,拍向思思側肋。
思思懸空輕轉,猶如天女起舞。
花香愈發濃了。
風隐的意識有點刹那的模糊,旋即反應過來,暗叫不妙。
不僅僅是自己因傷導緻速度變慢,更嚴重的是因傷而控不住風,周圍的風不聽自己的了,完完全全在對方的掌控裡。
“上古魔神,就這?”思思低聲歎息:“我不止一次聽他感歎,上古魔神蠅營狗苟,都是一群扶不上牆的貨色……如今親見,果然如是。”
一柄骨制的匕首散發着金屬般的幽藍色澤,不知何時已經劃過了風隐的胸腹,比風還輕,比香還淡。
“你以為你是因傷控不住風麼?是風已經棄你而去。”赤足踏月而去,看也不看身後的風隐,繼續刺向了苦戰中的陰馗。
風隐低頭看着自己胸口的血迹,點點滴滴,随風而落,似乎有着風“嘶嘶”的聲音。
風是這種聲音麼?
好像隔着兩個紀元,已經忘卻了風的聲音,也忘了當年是怎麼證的風之力……
是了,自己本來不是人的。
唐晚妝說,随風漂浮天下,騰雲隐匿九霄,風隐之謂也。
自己是一系的代表,是先天之魔神……某種意義上說,隻是天道的一部分象征,但自己已經背離了。
風棄之而去,那麼留下的“神格”,無異于天材地寶。
風隐砰然墜落在湘西大地,遠處潇湘東去,他的身軀也漸漸随風而去,變得模糊。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一些晶瑩的氣沒入思思體内,象征着什麼交接與傳承。
幾乎與此同時,坐在靜谧的洱海邊上釣魚的葉無蹤忽然擡頭望天,大笑棄竿:“知矣,去矣。”
左右陪着的靈族侍衛們面面相觑,左右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上前看顧,卻見老人已經含笑閉目,再無聲息。
“如果這是天意……”夜九幽沉默片刻,忽然道:“誰在撥弄因果?”
瞎子很難得地賣萌似的偏了偏頭:“天道自有定數,誰能撥弄?”
夜九幽冷冷道:“因果之數太大了,你可不要把自己玩進去……”
瞎子粲然一笑:“你先顧好自己的賭局吧。”
兩人的思緒穿越無盡河山,再臨漠北聖山。
神殿裡亂成一團的守衛已經被再起大西王風格的厲神通殺了個幹幹淨淨,趙長河等人正在四處尋找秘境的入口。
本來隐藏得并不好找的入口,卻很意外地沒多久就被趙長河直接找到了端倪。
“這血煞之意是……”
長生天雖然殺伐,但總體确實更近于自然之力,與道法自然相比,會更偏重威嚴、蒼茫、鎮壓,而非祥和之天。但不管哪類自然,總之與血煞并不相幹,升級模式也不相幹。
但這片自然威嚴之意彌散的神殿之内,以血煞為基的趙長河卻很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絲極為熟稔的氣息,隐藏在浩瀚的天地之意裡,換了别人都感受不出來。
“絕對是血煞之力沒錯……而且很标準,是屬于烈的。”趙長河站在一處不起眼的雕塑前打量片刻,低聲道:“薛蒼海說過,血神陣盤所缺的最後一顆寶珠在長生天神殿裡,那是通過陣盤的感應,肯定沒錯。既然血煞之意在這裡,那神殿秘境也必然就在這裡。”
他深深吸了口氣,舉起巨大的神斧。